五亩地是多少平方米(细雨中的柳丝:王光祈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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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地

一觉醒来,见路道已湿,行人撑了伞,方知下起了小雨,蜀地水雾把视线氲氤得阴沉沉的。这样的天色,倒也应合了先生短短一生的孤绝、跌宕的运程。

与李永康在温江拉菲酒店大厅碰面后,我们驾车向先生故居驶去。身为温江区作协主席的李永康,既是作家,又是王光祈研究的本土专家。他说,至今没有一本《王光祈传》问世,令人不解。他有意写一本,填补空白,资料都收集了二三十万字,可就是下不了决心动笔,因为出版社告诉他,对社会上的大多读者而言,王光祈这个名字,还很陌生,出版后将面临亏损风险。对此,他很是无语,又莫可奈何。

王光祈肖像图 (南方周末资料图/图)

红灯,绿灯,几停几不停,十多分钟后,沿来凤路过桥,右拐,上金河西路,泊路边,到了。我一脸懵懂,就是这里?

但凡对先生有所了解的人,皆知先生出生地在“鱼凫镇小河村”,可眼前,哪有镇,哪来村?唯一可以指认的,是一条并不小的河,清澈,响亮,沿景区化的人工堤岸奔腾。水岸距我们的泊车位很近,约20来米,其间搁着绿化带和健身步道。永康介绍说,这条河名杨柳河。

下车,永康指着马路对面的一片建筑说,看,就在那里。路很宽,四车道,车有往来,不算密集。我看见马路正对面有一个小区,内里的建筑为多层和小高层。大门右边隔着一条小巷的,是一排宏大的邻街高层楼盘,顶上安有四个金色大字“世纪滨江”。我们躲着往来汽车,像三尾举着伞的鱼,向马路对面游去。

温江区幅员277平方公里,绝大部分为乡村,一望而知,此地绝对是城区中的主城区。永康说,这个区域,以前叫鱼凫镇,是以古蜀时期第三代蜀王命的名,后来更名为柳城镇,现为柳城街道。王光祈的故里,早先地处县城西门外,在城区扩城和开发建设中,其小河村地名已不存,今属柳城街道德通桥社区。

地标很明显,我还在马路中间就被它吸引。我看见,在小区大门进出车道之间的门卫室前绿化地带上,立有一方高约2米、宽约0.8米的红色花岗石碑。石碑上端镶嵌有黑底金色的太阳神鸟徽标和“成都文化地标”字样。中部大面积镶嵌有一张银灰色不锈钢板,上刻大字“王光祈故居遗址”,简介称,1892年10月5日,王光祈先生出生于此地。

先生家族入川一世祖王宏信,在“湖广填川”狂飙中于清朝乾隆年间,从祖地湖南落担四川温江,以经营铸锅铸罐为业。祖父王再咸,清咸丰举人,曾在京城执教八旗弟子20多载,当过相继出任四川总督的赵尔巽、赵尔丰兄弟的授业先生,著有《泽山诗钞》等诗文集。父亲王展松,秀才,曾供职清政府内阁,后辞职返乡经营锅厂,在先生出生前两个月,不幸客死隆昌旅途。那个时候,出县城西门,找王家老屋,只需问锅厂在哪里就行了。随着父亲的猝亡,王家经济逐渐衰落。

在地标名称和简介之间,镶嵌着一帧百年前的黑白老照片。画面显示,先生的“出生地”有一座农家大院,大院前边有一个颇见规模的荷塘,整个画面处于林盘半抱状态,川西坝子昔日乡村风情尽在画中。

放眼环顾,平地起高楼,哪里去寻找田园乡村,哪里去踏勘先生祖居的风物和地理形制?发展与承继,建设与保护,为什么总不能同拍共情,为什么退场的总是后者?感叹之余,只能在心里聊以自慰地说,但不管怎样,还是不虚此行,毕竟,支撑过先生的大地的骶骨还在,照耀过先生头顶的天空还在。

微闭双眸,让身体尽情萃取先生的大地,吸纳先生的天空,慢慢的,闹市退潮,万籁俱寂,我与先生隔着一百多年宽的大河,有了轻如柳丝的感应。

杨柳河西岸,绵绵秋雨,根据地标,我记住了通往先生故居的大门,一个没有门牌号的地方,金河西路“棠湖·泊林小镇”北门。

纪念馆

辞别先生出生地,驱车到柳城街道临江路南段13号,这里是温江公园,王光祈纪念馆设在里面。

泊车,朝公园里走,一路上遇到了柳树、银杏、香樟、楠木和桥廊水榭,然后是光祈音乐广场。广场占地8000多平方米,舞台上两组14根长短不一青铜铸成的七音柱,与广场南面临水平台上的中国古乐五音柱,遥相呼应,体现了先生将中西方音乐文化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愿景与成果。

半绕广场,到了王光祈纪念馆。

在纪念馆前边小广场左侧,永康带我观看了坐南朝北、临河而建的“毛泽东书信亭”。

毛泽东加入少年中国学会一年半后的1921年9月29日,给学会执行部主任杨钟健写有一信。书信亭内一块原生态大石上刻写的,即为毛泽东手书全文。与先生有关的内容是“惟介绍人系王君光祈为我邀集五人,我现在只能记得三人,余二人问王君才能知道。”

纪念馆坐北向南,一楼一底,飞檐翘角,红墙青瓦,典型的中国古典式建筑。一楼面阔八柱有回廊,二楼面阔六柱,总建面474平方米。门上匾额馆名为书法家何应辉题书。馆门两侧各佩有三面金光闪闪的钛合金标牌,内容为省市区相关部门授予该馆为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纪念馆门前小广场上,立有一尊取站姿的青铜像,先生系领带,左手握书,右手半插裤兜,凝视前方。铜像为雕塑家叶毓山教授作品,像高4.5米。

矗立在温江公园的王光祈铜像 (凸凹供图/图)

那天是9月18日,周六,纪念馆开着门,却不对外开放。我看见十多个男女工人,在干着装修、布展结束后的查漏补缺,和打扫场馆内外卫生的工作。另有五六人,冒着细雨,站在脚手架上擦拭先生铜像。

经永康引荐,我认识了兼职主持纪念馆业务工作的刘茂群,她是区文物保护管理所副所长,南开大学毕业,文博馆员职称。她告诉我,纪念馆1989年10月竣工开馆,2006年公布为文保单位。她接手纪念馆工作已达20个年头。她指着工人正在忙碌的现场说,目前进行的是再一次的上档升级,此前一楼为王光祈先生事迹陈列室,二楼为书画展览厅,现已将一二楼全部用作王光祈先生生平事迹成就展,计划一周后重新开馆。

谈到纪念馆的日常管理,她介绍到,平时在这里的守馆人有两位,,区文管所还另安排有两人定期不定期进行现场巡查。

她介绍我认识了她嘴里的两位守馆人。一位肖燕,1982年生人,已守馆19年。另一位潘景煊,1989年生人,四川大学文博专业毕业,硕士研究生,已守馆5年。三位守馆人均为女性,她们坦言,自己是王光祈先生的铁杆粉丝,并从各自的角度表达了自己对先生一生挥笔呐喊、追寻救国救民之路的理解与感佩。

王光祈纪念馆 (凸凹/图)

纪念馆内部为现代风格设计,地砖和墙体立面、顶面的主体色为灰色,展板引入褐色、黑色等色块突出观感效果。馆舍由一楼“峥嵘岁月,故乡生活(1892-1913)”、“少年中国,革命先驱(1914-1920)”和二楼“蜚声寰宇,音乐名家(1921-1936)”、“名垂后世,人民纪念(1936- )”共四个板块构成,声光电导引,展陈内容为与先生生平事迹有关的遗存与介绍,包括书信、书籍、报刊、图片、音像等。

步入馆门,门厅正壁赫然入目古代青铜饰件上,反射出“昆仑巨声”四个光影大字,像闪电的手书;“前言”铿锵指出,“他是‘少年中国学会’的创始人,是‘五四’时期与陈独秀、胡适等齐名的著名社会活动家、民主革命先驱;他是一位思想上的探路者,一定时期里中国共产党人思想上的同道者;他与李大钊、毛泽东有着深切而伟大的友谊,也是他发起了轰动全国、名震一时的‘工读互助团’;他是中国近代音乐学学科的奠基人。”

我看得认真,听得认真,连馆外的淅淅雨水都不曾留意了。

馆内图文显示,王光祈16岁考入四川高等学堂的分设中学丙班,与郭沫若、李劼人、周太玄、魏时珍、蒙文通等成为同学。1914年,负笈京师,先入清史馆任书记员,同年考入中国大学学习法律,1918年7月毕业。1918年初夏,提出建立“少年中国学会”的设想并草拟学会规约大纲数十条。1919年5月4日,参加北京爱国游行活动,当晚疾书通讯稿,专电发《川报》,为“五四”运动在四川的发展吹响了第一声进军号角。1919年7月1日,在他的主持下,筹备了一年的少年中国学会正式成立。学会吸纳了当时中国最优秀的一批青年,毛泽东、李大钊、恽代英等共产党员都出自这个团体。1919年底,在蔡元培、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等17人的支持下,他组织筹建了“工读互助团”。1920年4月,赴德留学。

“工读互助团”的社会探索与实验,在电视剧《觉醒年代》中,由陈独秀之子延年、乔年兄弟,作出了生动的演绎。

纪念馆多有珍稀遗存,我亦步亦趋,留连忘返。最吸引我的,现今的,数五卷本《王光祈文集》;早年的,数展柜中那几册《少年中国》期刊,岁月痕迹的黄色与残破,让我看见了先生的完整、坚定与“过得旧”。要知道,《少年中国》与《新青年》《新潮》,是“五四”时期成三足鼎立之势的三大名刊。

时间不散,气息犹存,通过纪念馆那些遗物立体的光影,我睹见了当年乡人恭迎先生魂归故里、入祠乡贤的那场盛大仪式与盛大感动。

站在纪念馆前,从左到右,可看见三棵高大的古树,金合欢、盆架树和天目铁木。退至更远的高处看,可看见从四面八方层层叠叠涌向纪念馆的,是不尽的细雨中的柳丝。

墓碑

1927 年,王光祈正式进入柏林大学深造音乐。1932年,受聘波恩大学东方学院执教中国文艺。1934年,获波恩大学哲学(音乐学)博士学位。1936年1月12日,因患脑溢血客死波恩,年仅44岁。

1918年10月,经李大钊介绍,王光祈结识了在北大图书馆工作的毛泽东。新中国成立后,不知先生已病故十多年的毛泽东主席,曾两次委托陈毅代为探寻王光祈下落及家属情况。

那天,刘副所长身上的长袖绸质衬衫,脚上的白皮鞋,均有雨水浸渍的痕迹。她中等身材,齐耳短发,清晰的吐词中是成都平原女性那种好听的轻柔的声音。见我停在二楼一面蓝色展壁上的两帧泛黄照片前凝神,问我,你去过菱窠和川音吧。我点了点头。

两帧照片中,菱窠那帧是彩照,画面为红柱青瓦的大门和淡褐色的围墙;四川音乐学院那帧是黑白照,画面为若干棵高大树木环抱的王光祈碑亭。

菱窠照片下配文“1936年10月,王光祈骨灰运回国内,经上海辗转运到成都,存放‘菱窠’李劼人家。1941年,由李劼人、周太玄、魏嗣銮等同窗故友,将其骨灰安葬于成都沙河堡李劼人住宅‘菱窠’附近,并由著名生物学家周太玄亲笔题写墓碑‘温江王光祈先生之墓’”。

川音照片下配文“位于四川音乐学院内的王光祈碑亭,横匾由中国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吕骥亲笔题写。”

照片的场景,勾起了我对过去岁月的点滴回忆。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从住地龙泉驿开车进成都城区,只有老成渝公路一条路,而沙河堡是必经之地。因为这个地缘,经常去沙河堡路边的菱窠参观和喝茶。

抗战期间,为躲日军飞机轰炸成都城,李劼人在成都东郊一口菱角堰旁,买下2.6亩地,修了三间草堂,命名菱窠。后几经扩充、修葺,形成了今占地近五亩、建面2000余平方米的独立庭院。

永康向我介绍道,用作王光祈墓碑的那方青石,据说是李劼人专门从乐山购回的。李劼人他们之所以将王光祈的骨灰葬在菱窠附近狮子山下,是因为他们恰同学少年时,曾在沙河边柳林中盟誓,相约生不同河,死亦同山。

虽然无数次去过菱窠,若非此次走进王光祈纪念馆,还真不知那个地方能与先生扯上联系。如果知道,我肯定会在菱窠的空间里尽情想象,一位故人会将另一位故人的骨灰存放在哪处位置呢,面对骨灰,他想的是什么呢?

菱窠——李劼人故居 (凸凹/图)

现在,整个沙河堡,都是城市建筑、道路、旷坝和绿化景观,哪里还有一捧骨灰,哪里还有墓地与先生的墓?

先生与四川音乐学院有联系,我倒是知道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在一家公司任经理,因接有川音的一项工程,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经常往九眼桥附近的川音跑,这样,就见到了上述图片上的“王光祈碑亭”。

碑亭建在川音校内西侧一处幽静的竹园里。亭内中心位置矗立着周太玄手书墓名的墓碑。碑的四周是芙蓉花构成的花环,碑额上的圆圈里刻有一个五线谱图案。碑亭楹联由革命家、教育家张秀熟撰,书法家李半黎书。按说,一个亭子装一通墓碑,体量富余,但我却感到了亭子的促狭和紧张。墓碑从六个方向溢出的氛围,笼罩了我,让我移不得步,更移不得思绪,成了又一个亭子。

1970年,沙河堡王光祈墓被挖掘,仅存一通墓碑,后收藏于菱窠。1983年10月,墓碑迁至川音。

先生在异国他乡,不仅完成社会评论、翻译著述等数百件,还撰有包括《西洋音乐与诗歌》《中国音乐史》等在内的音乐著作20余部,音乐论文50余篇。

先生家境衰败后,一直半工半读,凭一己之力写稿挣稿费,是他一生的主要经济来源。英年早逝,与他的独立、自尊和过度辛劳,不无关系。去国16载,除了等身的著述,对他的情感生活,我们几近一无所知。不仅如此,死后,连骨灰也不知在何处零落成泥。

四川音乐学院内的王光祈碑亭 (凸凹供图/图)

王光祈、李劼人,这两位生前好友,怎么也想不到,其过世后的文物身份,也紧紧相依。1991年4月16日公布的四川省第三批文物保护单位共131处,编号为125、126的,分别是形成于1938年的“王光祈墓碑”和沙河堡的“李劼人旧居”。

紧赶慢赶,终于在12点下班前,读完了装满一个人只有44年寿龄,却有100多年历史的纪念馆。

旧居

温江县城因历史上植柳成俗,故有柳城之称。地处江安河畔、占地三百亩的温江公园,亦有柳城公园之谓。别三位守馆人,出纪念馆,出温江公园,午饭后,与李永康驱车向先生的另一处旧居驶去。

细雨还未歇,微风尚在飘。下车,我们收了伞,披着凉爽雨丝,步行到文庙临街照壁,横穿东大街,进入一条宽约3米的小巷。从小巷入口处右侧墙上一块铭牌的文图介绍得知,小巷一名社学巷,又名光祈巷,地处柳城街道东街社区。

入巷约50余米,到了门牌为“社学巷5号”的一处院落外。身边院落有左右两扇门,两门之间老旧墙上,佩有“王光祈旧居”灰白色地标牌。标牌上端为“成都市历史建筑”七个金色大字,文字介绍为“建于清代晚期,原为粮仓,后为私塾。王光祈曾在此住宿读书生活。”下端落款为“成都市人民政府2016年1月立”。

跨入院门,我第一感觉是,一座“废园”。

迎面左边和对面两排老房子,右边一幢多层新式砖混建筑,加上院门方向的围墙,将一块小丘似的荒野围合成院坝。整个院坝,除连着院门的一条硬化行道外,全成了茂盛野草的乐园。一些野草,顽皮得甚至爬上了墙头和屋顶,大有上房揭瓦之势。沿着前行然后左拐的行道,可穿过一道约四五米长、恍若时间隧洞的过廊,进入另一个院落。显然,眼前的院坝似为花园,而这左邻的一个坐北朝南的院落,才是私塾的住宿房与读书房。站在过廊入口,可看见左侧和对面各为一排写满岁月沧桑的旧式厢房,其建筑为穿斗式梁架,悬山式屋顶,小青瓦屋面;前墙青石作基,立柱支撑,木板墙裙,花格大窗。两排厢房围合的,是一个看不完整的天井。

站着,看了这边厢的院坝,又看那边厢的院落,感受着先生朗朗读书,先生的先生悠悠教书的美好气场,花就开了来,鸟就飞了来。

在纪念馆时,刘副所长就告诉过我,先生在温江的遗址,只有两处立有地标,杨柳河畔出生地和社学巷读书旧居。在社学巷读书之前,先生还在三官庙侧私塾上过学,其遗址应该在西大街庆丰小学内。再一处故居,在原麻市街。这两处老宅早已不存,但区政府已有打算,在其遗址上设立文化地标。抗战胜利后,私塾停办,社学巷旧居改建为酱园房,现作为公房分给居民居住,产权由区住建局管理。区政府已有计划,将这处旧居进行保护利用性维修,原貌恢复,对公众开放,具体实施时间,与所处片区旧城改造同步,纳入城市建设整体规划。

社学巷王光祈旧居的“废园” (凸凹/图)

细雨濛濛的一天中,根据乡人们互补式的介绍,我对先生在身生之地温江的情况,以及一些情感方面的事,有了更详实的了解。

先生一出生就由知书识礼、靠手工持家的寡母罗氏养育。8岁为邻家牧牛。9岁随母迁居西门外杨柳河东岸麻市街,在庆丰街三官庙侧饱学之士蒋春帆门下读私塾。10岁起,转至社学巷私塾,师从儒生黄玉珊,5年后离乡去成都念书。1910年桃花盛开时节,母亲作主,18岁的他与本县镇子乡17岁的罗次玙结婚,同年冬生育一子,数月后不幸夭殇。次年秋,生育一女。1913年,在重庆《民国新报》任编辑,不久,报纸停办,回到温江,过着极其穷困的生活,母亲因长期劳苦病逝,女儿也殁于天花。1914年春末,先生从泸县李劼人处,经重庆乘船东下出夒门离川,自上海辗转北京,再未回过故乡。先生出国前,以诗人的激情与痴情,与吴虞女儿吴若膺有过仅存续四五个月的闪电热恋。

离开社学巷时,我回了下头,看见一棵硕大的香樟和两棵龙爪槐,天空下着小雨,柳丝一样的小雨。没错,纵观先生奇崛崎岖、英年早逝的一生,在我对先生景仰和哀婉的情感意象中,他名字的一笔一画,都是柳丝与雨丝写就的。柳丝有细雨的细,却周身长满了人类音乐的不朽旋律。

凸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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