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篮球的欧阳大爷(大爷反串30多年,身家百万却
青衣花旦唱为荣,贤妻婆良扮演呈。
生旦净末丑,可谓各有千秋,而旦角最为惹眼,但不为人知的是,我们所看到的旦角大多是男性扮演,尤其改革开放之前,旦角可以说开创了男扮女装和反串表演的先河。
尤其我国著名老艺术家梅兰芳等四大名旦,更是将旦角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一颦一簇毫不出戏,但平日里却还是以正常男性的装扮来生活,并没有“走火入魔。”
可在河北张家口,一位大爷却将反串表演真实地融入到了生活里,本打算在台上做女人戏,但万万没想到这妆一带竟带了一辈子,人生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大爷名叫欧阳,名字相当阳刚,1958年出生的他从小家庭并不幸福,父母长期感情不和,母亲更是对欧阳严格的管控,而母亲却有一个癖好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欧阳的母亲非常讨厌男孩,甚至给欧阳买的衣服全部是女装,还给他留了长发绑起了马尾辫子,欧阳也十分给母亲“争气”,小小的年纪却好生俊俏,配上装扮,比女孩还要甜美伶俐。
欧阳的女装遇到不明所以之人根本看不出来端倪,正所谓“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可是花木兰是为了参军女扮男装,欧阳只是为了顺应母亲的意愿才男扮女装。
渐渐欧阳的性格也随着自己的装扮发生了改变,原本该跑跑跳跳的年纪,欧阳却真如个女娃一样十分安静乖巧,言语也要比其他男孩子温柔几分。
欧阳不到10岁时,被送到了当地的戏班,背后的原因让人意想不到。
只因欧阳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虽然父母健在,但父母离婚后都组建了各自的家庭,起初因为父亲经济能力稍好一点,年幼的欧阳被送到了父亲家居住。
寄人篱下这四个字可以说承载了欧阳的前半生,他的继母经常无故发火,所有怒气全部发泄到欧阳身上,经常责罚他洗衣拖地,对他进行“劳动教育”。
劳动还不够,欧阳还要经受继母的拳脚相加,对此父亲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欧阳还曾离家出走,偷偷找到母亲,但母亲也成了家,又将他送了回来。
对于这个多余的孩子,两人谁都不想“粘”在手上,欧阳每天被呼来喝去,受尽了委屈。
于是父亲听从了朋友的建议,将欧阳送去学戏,戏班包吃包住,还能学一门手艺,父亲心想也算不愧于欧阳。
想必看过《霸王别姬》的朋友对剧中小豆子的遭遇都印象深刻,而欧阳和“小豆子”如出一辙,因为姣好的容貌声线和轻盈纤细的身段直接被分配到了旦角组做起了学徒。
要知道满清时期,女人不被允许随意出门,更不要说登台唱戏,所以男性旦角的历史也由来已久,很多戏迷都热衷于看有男旦的曲目,男旦在戏班其实是很好出头的。
并且在六十年代,人们没有电视和手机,娱乐范围很小,戏班的生意也红火得很,从长远意义上讲,欧阳没有什么文化,送来戏班可以说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
欧阳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在进入戏班的前几年一直过着委曲求全的日子,所以在戏班生活并不算难,在学艺中,师兄弟们没有比他在旦角方面更有天赋的,师傅对他的培养更是近乎严苛。
在戏班里,欧阳的日子算是比在继母身边好得太多,老班主就是戏班的王,只要你努力,老班主就会嘉奖,偷懒的话也免不了挨板子,但戏班生活却让欧阳找到了久违的尊严。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十年过后,欧阳摇身一变已经是班子里最出彩的男旦,也跟着戏班上过不少舞台,而演了十年的旦角,很多人会觉得欧阳心理会有问题,但其实他的三观在当时和正常人无异。
甚至在戏园里欧阳还认识了自己未来的妻子桂花,放眼望去还真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是个旦角,好在桂花也是个演员,知道台上做戏,台下做人,只要欧阳人品没问题就行。
严格意义上来讲,桂花算得上是欧阳的师妹,也是最理解他的人,人言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欧阳23岁时,娶了这个对他百般依赖的女人,并且生育了一个女儿。
此时欧阳的生活发生了很大改观,婚后生活让他感受到了被爱是什么感觉,也逐渐地弥补了他从小不被重视和被抛弃的心灵创伤。
对这段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欧阳是加倍呵护与珍惜,但时代的改变让作艺近二十年的他慌了神。
1986年,戏园产业被新兴的电影、电视剧等产业替代,戏园子里每天寥寥几人,影院里却人头攒动,这改变几乎是一夜之间,让很多艺人反应不及。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即使已经是当地的知名旦角,欧阳也得生活,迫于压力他不得不自谋生路,离开陪伴他小半生的戏班子。
时代的进步让很多人生活品质得到了提高,审美要求也随之提升,普通的表演已经没人去看。
要想人眼球,只有两个字“猎奇”。
当时著名京剧演员胡文阁在戏曲上可谓是独霸一方,时代的改变也让他受到了影响,于是他脱下了戏袍换上女装进行反串表演,效果出奇的好,反串表演顿时一票难求。
所谓的反串,其实大都是男扮女装表演,与戏曲中的男旦如出一辙,表演范围更广泛,不仅可以登台唱戏,还可以唱歌跳舞,很多男旦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纷纷加入进来。
到处打听生计的欧阳听说了这件事让他心头一震,要知道胡文阁可是旦角大师梅兰芳的徒孙,这样的人物都能屈尊反串,自己又何尝不可呢?
在当时反串表演已经盛行一段时间,很多外行人也加入进来,但大多没有表演经验,演技拙劣毫无看点,而欧阳多少也算是个专业演员,又是旦角,演女人对他来说简直轻车熟路。
欧阳可以说是个天生的旦角,反串起来没有任何压力,只见欧阳在台上每一个动作无不千娇百媚,一颦一簇尽显女人柔美姿态。
一经尝试让欧阳尝到了甜头,剧团里像他这样优秀的反串演员少之又少,就这样每场下来都有一沓厚厚的钞票在等着他。
每次完成一场表演,欧阳都会下台换上男装,拿上自己的工资回家给老婆孩子改善生活,这其实并不丢人,不偷不抢凭本事,只要能赚钱给家里,妻子也不觉得难堪。
而且妻子年轻时也是演员,她也更能理解欧阳的不易,但时间一长,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欧阳的反串表演十分成功,基本场场座无虚席,下面喝彩越是激烈,欧阳就越是妖媚。
但时间一长,欧阳爱上了穿女装的感觉,并且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怂恿他不要脱去女装,这导致他不仅在舞台上化妆穿女装,在家也是一样。
艳丽的女装、高跟鞋、化妆品,欧阳的“道具”甚至比妻子的还要多,家里渐渐看不到男人的衣服,妻子也开始爆发。
在当时社会上已经出现了“人妖”一词,十分刺耳,而不巧的是街坊邻里也开始背地里用这个词称呼欧阳,这让妻子每天无地自容。
回到家看到正在梳妆打扮的欧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妻子也不止一次与欧阳“谈判”,但都以失败告终,对此欧阳有着自己的想法。
欧阳并不拿反串当做临时工作,更不是兴趣爱好,他认为反串与京剧一样,也是一门艺术,做一个好的反串演员一样能得到大家尊重。
为了艺术,欧阳选择“献身”,每天演女人不如直接做女人,但这可苦了孩子。
虽然从事反串的欧阳让家里不再为钱发愁,但女儿已经步入青春期,是最爱面子的时期,在学校里因为有个“人妖爸爸”让她抬不起头来。
欧阳的妻子和女儿最终达成一致,决定离他而去,母女二人已经受不了这般摧残。
一面是一场比一场高的演出费和自己喜欢的事业,另一面是妻离子散,这其中滋味无以言表。
此时的欧阳年近四十,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离婚。
在一天晚上,妻子登上了去往外地的火车,从此发誓与欧阳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欧阳觉得妻子做得实在过分,不仅不支持他的演艺事业,还和街坊邻居一起诋毁他,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成了一纸空谈。
离婚以后,女儿的反应尤为强烈,本应该跟着经济条件好的父亲一起生活,可女儿因为父亲反串实在丢脸,直接随母亲而去,母女俩一走,欧阳则成了孤家寡人。
其实欧阳并不畏惧孤独,因为他为孤独而生。
欧阳从小没有什么朋友,亲情更是匮乏,孤独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唯独穿上女装在舞台上,他才能找到那种被关注、被爱戴的感觉。
本来就不在意别人背后议论的欧阳,在妻离子散后更加无所忌惮,开始专注地成为一个“女人”,在反串道路上越走越远。
从此欧阳仿佛解开了枷锁,没有人再需要他去负责。
解放天性的欧阳在反串事业上如有神助,他精湛的女性化表演得到了一致好评。
不仅如此,欧阳还开始管理身材,每天规定自己的饮食,防止自己“发福”,要知道四十岁的男性身材有多么难以把控,可欧阳硬是将自己的身材打造的如同女人般苗条。
慢慢欧阳觉得单是外形像女人还不够,想在反串艺术上提高修为,女人的想法他必须有所了解,于是欧阳买了女性心理学书籍开始研究琢磨。
这种痴狂的程度不亚于古时“叶公好龙”,那种每天睁眼就要为反串做准备的状态,欧阳早已习以为常,甚至睡衣都买了女式的来穿。
越研究就越深刻,与其表演女人,不如就变成“女人”。
时间一长,欧阳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他的观众也分为了两大阵营,一方认为欧阳的艺术造诣很高,值得追捧,而另一方则觉得欧阳已经脱离反串演员的范畴,开始走向变性道路。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欧阳可以说将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人能影响到他每天只穿女装,世人的议论他已经听了个遍,至亲的离去都未曾让他改变,更何况是流言蜚语。
更何况法律上没有说限制男人以女人的方式生活,并且我们可以发现,在戏曲等方面的艺术家,越是高深越是将性别抛在脑后。
但在科学的层面讲,欧阳的做法确实很危险,所有生物其实并不都分为雌雄,男人的潜意识里都会拥有女性思维,而女性也是同样。
再看欧阳,与真正的女人恐怕只差一张去往泰国的机票,真正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每天早上起来化妆,穿女装再出门,这样的生活欧阳已经坚持了三十多年,直到现在,即使他已经年过六十也依然如此。
三十几年间,欧阳凭借反串表演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卡里的余额也已经到了七位数,论经济条件来讲已经碾压很多同龄老人。
这不得不说欧阳的事业还是非常成功的,在此期间,欧阳也曾尝试联系妻女,她们都觉得实在丢脸,依然不愿与欧阳相认。
这百万家财也只有欧阳一人独享,不止卡上有余额,欧阳大爷在老家等地也置办了多处房产,外人看来大爷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直到现在也没有女人愿意与他共度余生,认为反串属于外八行,见不得人,对此64岁的欧阳大爷也已经看淡,并且坚定地表示,余生还会继续下去。
可即使欧阳很乐观,但心里那道裂缝却始终无法愈合,从小被冷落、被抛弃,这滋味想必欧阳大爷永远无法忘记。
即使是一个普通男人回到家,家里没有为他留灯的人,桌上没有烫好的酒,心里恐怕都难以承受。
并且欧阳因为反串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养老也成了大问题,女儿甚至直接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老无所依将会是他即将面临的难题。
欧阳虽然心有不甘,但从不后悔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使成为孤家寡人,他也从不埋怨年幼时的遭遇,甚至对母亲将他打扮成女孩这件事心存感激。
还有人猜测,欧阳因为从小的遭遇心理扭曲,患有严重的异装癖。
但其实欧阳一直以来三观都十分正常,如若不然他也娶不到当时的妻子,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欧阳对这份工作的热爱。
只不过在工作和家庭中,他与很多人的选择背道而驰,没有权衡好其中利弊,就算卡里的数字再多,恐怕也难换天伦之乐。
而且欧阳受人唾弃的原因也与时代密不可分,反观现在很多艺人都痴迷反串,在网络上获粉无数,甚至有些艺人以女性角色面世,而是男是女至今还是个迷。
他们不仅没有遭到嘲讽,还被冠以优秀演员称号,这不得不为欧阳大爷感到可惜。
能在那样的时代顶住压力,坚持反串表演三十余年,这份毅力和坚持我们不能否认,每个人都在说为了成功不遗余力,可设身处地,如果我们是欧阳大爷会坚持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