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在南非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我与珊珊(情感
时光如流水,挥刀所断之处,也是内心最为柔软之所在:关于我的朋友珊珊,我也只能如此表述了……
那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夏天:南非足球世界杯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十九岁的我则是在那个暑假跟着舅舅去往了北京工地做起了农民工。
建筑工地的生活其实是枯燥与乏味的:每日也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休息日,更没有加班费一说,运气好一点的话我能在下午天黑时收工,但凡运气稍有不佳,加班到午夜其实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时我的运气并不算好,时常赶上加班加点。直到某天,又一次在凌晨收工后,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便和舅舅说没有时间写暑假作业,还说我不想干了,想要回家。
舅舅没办法,只得出面找到了工头,又是请客吃饭又是买烟送酒的,最后工头发了话:小永同学可以去小区做维修工作了。
当时十九岁的我对于所谓小区维修这个工作其实是茫然的: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又应该准备一些什么工具,我之所以应下来,也只是因为听工头讲这项工作很轻松。
也果然如工头所讲,这维修工作当真是轻松!
那天我才到了小区,就被一个叫珊珊女孩儿领到了她家。
路上听珊珊讲,是她家厨房的水龙头坏掉了,一直在喷水,她已经关了总阀门,但换水龙头这事儿她却做不来,所以才找来了我。
当时的我一脸懵逼地去了珊珊家,然后就在她家厨房和她一起看着自来水管发呆。
珊珊见我两手空空,便询问我是否需要什么工具,而我却看着水管上的那个坏掉的水龙头,盘算着该用什么工具把它给弄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就那么过,在我们盯着水龙头思考了半小时后,最后还是珊珊灵光一现,说道:“要不我上网查查,看看怎么修?”
在智能手机还未普及的年代,上网是要依靠电脑才能完成的。
她在电脑前是好一通操作,大概两分钟后,满头大汗的她总算是找出了方案……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就是我几乎无限循环的拆卸,安装新阀门,然后再拆卸,再安装……
一直折腾到傍晚六点多,在我汗流浃背之际这水龙头也总算是修好了……
珊珊见我累得不行,便邀请我去饭店吃饭,也不知那时我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居然就应允了……
吃饭的时候珊珊讲,她也没想到换个水龙头居然如此麻烦,我点头表示同意。
我又问她怎么就你自己?这事儿原本就该大人张罗呀?你的家人呢?珊珊却红着眼眶说父母都去世了。
因为年龄相仿,又都是学生,于是那天在和珊珊吃完饭后我们就互相留了电话,也算彼此多了个朋友。
自打在珊珊家维修水龙头的失败经验以后,我也加紧了水电维修方面的学习,自然,也买了一堆的工具书。
奇怪的是,打那以后,珊珊家的水电再也没有出过问题,她每次打电话给我,无非也就是邀请我一起吃饭,或是和她作伴一起写假期作业。
与普通人不太一样的是,珊珊的体质有点特殊,对于许多食物也都过敏,比如花生、土豆各种海鲜食品等等都是不能吃的。据珊珊说,她们家的人身体其实都不太好,能成年其实也是一种奢望。
关于她的说法其实我是不太懂的,但珊珊举例子说,她姥姥,母亲,都是死于血液病,其实她自己也是紧张得很。
那些日子,我说了许多宽慰她的话,珊珊似乎也很是感动。
再后来,我俩甚至约定,等大学毕业了,甚至可以谈谈男女朋友……
可惜的是,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我和珊珊要暂时分别了,毕竟我们都是学生,不可能每天都只顾着吃饭、逛街看电影。
从北京结束打工生涯回到学校后,我时不时地便会接到珊珊的电话,电话里我们没说过任何动听的情话,但我们彼此也都深知,以后我们是要在一起的……
等到寒假时,我又去了北京一趟专门看望珊珊,不过当时她的脸色不是太好,据她说她是感冒了……
年三十,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一夜……
再之后,我便忙于学业与实习,也就没再主动给珊珊打电话了。
等到了第二年五一那天,我才突然发现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和珊珊联系了……
那天,我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打着出租车便去往了北京……
小区居委会的大妈告诉我,珊珊在年初就去世了,原因是遗传的血液病……
还记得当时我就瘫坐在地上了……
岁月匆匆,到如今已是十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也只能说,倘若珊珊还在,我想,我们会很幸福吧?或者,依然只是朋友?
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