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国际青年旅舍(坐凌晨绿皮车到上海，一批浙

7月29日，来自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的27名学生和6名带队老师离开了上海。此前，他们在上海依靠50元的启动资金，解决自己的基本衣食住行，完成此次“就业体检”活动。

队员们在开会。 巩持平 摄

大学生“自讨苦头”

整个过程并不容易，甚至可以称为“生存挑战”。半个月前，他们乘坐凌晨2点的绿皮火车来到上海，天亮了就得找工作。即使已经把住宿地点安排在了上海非中心区域的青浦，学生每日仍要负担45元的住宿费用。这样的价格已是他们到上海前和青年旅社老板反复沟通的结果，原本一个床位的价格是180元。这意味着，若学生1天内无法找到工作，将由带队老师“遣送回家”。

沈淑彦每天往返青浦区和闵行区，骑车上下班。巩持平 摄

学生们都是大二、大三的学生，年纪都在20出头，按照要求，他们应尽量尝试多个工种，起码每3天要换一份工作。这样的条件，用人市场并不欢迎。不少学生采用扫街的方式找工作，把整条街的店铺问个遍，看有没有能提供短期工作的；还有的学生上招聘网站找实习岗位，找兼职。半个月以来，他们做过各式各样的工作，发传单地推，打营销电话，餐馆打工，场馆保洁，甚至会议充场。大多数人，每天能挣100多元，生活成本在70元左右，算下来结余近40元。15天算下来，每人结余600元左右。大学生“自讨苦头”，这似乎不符合常理。更令上观新闻记者惊讶的是，“就业体检”是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的传统品牌项目，今年已是举办的第12届。每次出发前，都有几百人报名参加，经过笔试、面试3轮筛选，最终留下30人。

戚佳麒在一家饭馆做服务生。 巩持平 摄

走进了“微型社会”

为什么大学生要主动吃苦？支持者认为，学生在老师“若即若离”的保护下，完成着各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考验了学生的耐挫折能力，锻炼了吃苦精神；质疑者觉得，没必要为了吃苦而吃苦，短平快的能力培养没法匹配社会所需。离开上海的前一晚，记者旁听了他们的会，找到了些原因。有的学生感受到了城市温情。戚佳麒在一家餐馆打工，“一天，老板奶奶给我带了3大串葡萄，让我分给一起工作的叔叔阿姨，向他们表示感谢，也算正式告别。”有的学生收获了信心和勇气。沈淑彦在学校时，就是宣传骨干，毕业后想到杭州从事新媒体行业的工作，这次在招聘网站上找了个短视频策划和拍摄的活儿，几天干下来，老板非常肯定她的能力。“被逼得必须要试试，没想到成功了。”

龚夏原在培训机构打营销电话。 巩持平 摄

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团委书记杨秋说，此次“就业体检”活动给学生们呈现了一个有差异、有参差的“微型社会”。学生们直面生存压力，经历不断失业、不断找工作的过程。他们有了不同层次的职业体验，有的人坐办公室写策划，有的人卖力搬水，还有人尝试创业——从农贸市场批发水果，转手零售；也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竞争能力的差异，有的人靠社交网络拓展业务，线上接活陪聊、唱歌、写教案，日入600多元，有的人仅能收获基本收入，保住生存底线。关于活动的意义，旁观者的评价显得苍白，个中滋味，还得学生们自己体味。也许不是现在，也许要等到几年后，他们在真正的社会中起起落落时，再想起这15天，想必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栏目主编孔令君 文字编辑孔令君

来源作者巩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