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点豆(燕子｜我也忆忆我的童年)

文图|燕子 编辑|燕子

自从偶然翻出各种老照片，自从写完四个哥哥老照片背后的故事。这记忆呀，一直浸沉在往昔，像个赖皮的孩子，拉都拉不回来。于是趁热打铁，也忆忆我的童年。

童年的我，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知道妈妈从小喊我什么吗？“麻秸腿”，知道什么是麻秸吗？就是高粱桔，够细的吧？小时候的我确实瘦，天天病怏怏。清晰记得高烧不退，眼睛都被烧迷糊了，看东西重影，走路晕乎乎。知道我厌倦打针到什么程度吗？有次，又病倒，父亲那边去村上卫生室请先生，我这边妈妈没看住，偷跑了，藏起来了，就是为了躲避打针的痛苦。不过，后来，还是被严厉的父亲在大街上的墙根处给“逮”回去了。

小时候的我，非常倔强，知道到什么程度吗？六月天，烈日炎炎，不知道是谁惹到我了，就那样大晌午站在太阳底下哭个够。妈妈心疼我，把我拉到荫凉底下。哈！不行！偏要回到太阳底下，偏要太阳晒着哭。妈妈没办法，只好任我随我了。知道那时候怎么想吗？我要不哭了多没面子！

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是用父亲的那辆老邮电车练的。车子有大梁，车座太高，上不去，哥哥给我卸掉，怕咯的慌，妈妈用个棉袄给我绑在上面，这样就软和多了。学车第一步要学会跨车，待跨车熟练了，再学掏腿骑。知道啥叫掏腿骑么？就是双手掌把，左脚踩着脚蹬先跨，让车子先走起来，然后趁着惯性，用右脚从自行车三角架的空掏进去蹬另一个脚蹬。一般个子矮的都先这样骑。掏腿骑学会了，这时候胆子也练大了，下一步该学上大梁了。方法双手掌把，右脚先跨车，让车子走起来，然后左脚踩着脚轴，右腿漫过车座，屁股坐在包着车座的棉袄上，由于车座卸了，虽然个子小，但也能勉强够着脚蹬，就这样好有成就感。

刚学会的那会，上瘾似的，只要父亲一从菏泽回家，车还没有往那扎，我就兴奋地推着就往南地单场跑，单场空间大，人又少，轧不住人。可是又一次，由于失控，没刹住车，一下进单场路边的沟里了。其实也没有摔着，反正沟里都是土，不过感觉好丢人，当时还有一起学车的小伙伴，为了更加逼真，我还装晕了过去，直到他们奔跑过来帮我把车扶起，喊“醒”我，哈哈哈！这戏演的。我这是装，不过其他小伙伴还真有骑车直接骑进东地河里的，车和人直接进河洗澡去了。

小时候，晚上，最大的乐趣就是捉迷藏了。那时候没有电灯，只要煤油灯。那时候，天上的月亮好大好圆，每每月亮升起的晚上，小伙伴们喝完汤聚在一起，以某棵电线杆为准，包袱剪子锤，赢着藏，输着找。藏的好兴奋，好隐蔽，有的藏那家的大门后头，有的藏柴禾垛后面，有的藏黑黑的矮墙边，有的甚至爬上树。藏的躲，找的只有一个人。聪明的看找的人离开电线杆去找他人，他就会迅速飞跑到电线杆跟前，摸住为赢。找的人如果逮住哪个藏的，那么他就算赢了，被逮的人则守候电线杆，不能让藏的人摸住它。小时候的我虽然怕黑，可是和小伙伴们一玩起捉迷藏来，就兴奋开心得什么都忘了。有时候天晚了，妈妈喊多次还不愿回家，还和小伙伴约好明天继续。

小时候，我干过最危险的事就是上堂屋“偷花生".然后滑到屋檐，差点摔下房顶，可把妈妈吓坏了。事情是这样的。家里出了花生，妈妈不让吃，让哥哥把花生摘了后运到房顶上去晒，晒干了好卖个好价钱。某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就馋了，老想着吃。于是趁妈妈和邻居在厨房聊天的空。搬了家里的椅子，踩着椅子从西墙沿着墙头爬上厨房屋顶，厨房屋顶和堂屋屋顶挨得很近，于是再由厨房屋顶爬到堂屋屋顶。我都爬到堂屋上了，妈妈还不知道。就在我爬到花生处，由于穿的是塑料底的鞋子，鞋子踩到花生了，只听见“哗啦”一声，我顺着花生滑到屋檐处。厨房里的妈妈和邻居才听到响声跑出来，待妈妈看到已经滑到屋檐处的我，吓得哦！声音都变了。还是邻居理性，临危不乱，他指挥我先轻轻把鞋脱掉，然后再慢慢爬上去。于是吓懵的我就按照他的方法照做才化险为夷。后来娘讲，如不是屋檐处挡的花生秧，我从堂屋上摔下来，不没命也得残废不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旋风、因为人讲那时鬼的魂，如果用刀一砍会见血，所以一旦旋风旋到我，会头痛，感觉鬼会附在自己身上；怕的是地里的坟头，如果割草不小心遇到，会吓出一身冷汗；怕地里的长虫，如果看见，会叫得没有人腔，吓得魂都飞了；怕地里的麻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村里有人死小孩，小孩脖子里会拴个麻绳，这样他的魂就不会到处乱跑了。有次，我还跟着人好奇地跑到北地去看，从此则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一看见地里的麻绳，就觉得那是死了的小孩身上的；怕胡同里谁家死了人，天一黑不敢走，老觉得后面跟着人似的。会发疯似的跑，离家老远就大声喊娘，直到娘答应害怕的心才稍稍放开。

小时候，一放学就会蒯着篮子到地里给羊割草。豆地里，玉米地里，玉米叶涩的剌脸，胳膊上被剌得一条条红印子，一出汗就针扎样的疼。那时候，最大的成就感就是割满篮子累得歪歪的蒯回家了，娘会夸，“怪能来，俺红割这么大一篮子。“心里别提多美！所以现在才明白，我经常夸人的一句话“怪能来”，原来是妈妈的遗传呀！

小时候，最大的快乐就是夏天，和小伙伴去河里“打粘窝”，就是在河边湿湿的沙地上，用脚踩一块，不停地踩不停地踩，这一块就会变得非常的松软，会踩出水来，然后才继续踩，这一块就会往下陷，然后没过脚脖，凉凉的感觉，脚下软软的，非常好玩，大家还比赛谁踩的最深。也是，乡下的童年，啥都能玩出个花样来。

小时候------小时候的记忆越来越鲜活，小时候的事情何其多？点点滴滴数不清。小时候的记忆太多太多。

童年，乡下老家的童年，真的好美好！

燕子2016年7月17日

作者燕子，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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