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轼一起同一年考中进士的有(苏轼与章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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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达令

读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到最后终了篇,录有这样一篇书信:

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所增损也。闻其年高,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已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也。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鱼所知也。建中靖国之意,可恃以安。又海康风土不甚恶,寒热皆适中。舶到时,四方物多有,若昆仲先于闽客、广舟准备,备家常要用药百千去,自治之余,亦可以及邻里乡党。又丞相知养内外丹久矣,所以未成者,正坐大用故也。今兹闲放,正宜成此。然只可自内养丹。切不可服外物也……

苏轼曾经的好友、后来的政敌章惇被贬到雷州半岛之后,章惇的儿子章援给苏轼写了七百字长信,提及如若苏轼有辅佐君王的机会,以他一言足够决定别人一生的命运。言下之意,苏东坡如果记仇,只需在皇帝面前说一句话,章惇就可能万劫不复。

苏轼收到信后,于是回复了上述这一篇信件。他轻描淡写,说他与章惇四十多年的交情,虽然中间两人有些过节,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听说章惇到雷州,更是用自己的经历,多番叮嘱注意养生。

自此,苏轼与章惇四十多年的恩恩怨怨终于终结。

初识只是少年郎,意气风发游四方

苏轼与章惇最初的结识,起缘于两人同一年(即嘉佑二年)考取进士。在苏轼初次赴凤翔府任官的时候,章惇出任商州令,两人的交往从此开始。

苏轼喜欢云游,每到一处任官,他都会游历名山大川。同时,他也特别喜欢交友。与志同道合的人游历四方就成了一件快意恣睢的事情。据史料记载,章惇曾与苏轼一同出游。

“下临悬崖万仞,岸甚狭,横木架桥。子厚推子瞻过潭书壁,子瞻不敢过。子厚平步而过,用索系数,蹑之上下,神色不动,以漆墨大书石壁上曰,‘章惇苏轼来游。’子瞻拊其背曰:“子厚必能杀人。”子厚曰:“何也?”子瞻曰:“能自冒死者能杀人也。”子厚大笑(《高斋漫录》)。

文中记录的就是苏轼与章惇来到一个山涧边,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只有一块木板架在上面。苏轼不敢过去,章惇面不改色走过去,在石壁上写下“章惇苏轼来游”六个大字。苏轼因为这个,说章惇总有一天会杀人,因为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敢不顾及,肯定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性命。

另又有记载:

二人小饮山寺,闻报有虎,借酒劲勒马同往观之。去虎数十步外,马惊不敢前。苏轼转回,子厚取铜锣在石头上碰响,虎即惊窜。(《耆旧续闻》)

二人虽然关系很好,更多是出于文人之间相互的惜才。从两则记载可以看出,苏轼和章惇在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别。章惇更具有冒险精神,苏轼更加保守。这也是为什么二人最后会走上对立两级的原因。

卷入政治纷争,患难见真情

宋神宗年间,启用王安石,开始推行新法。

从章惇之前显露的性格来看,他更具有冒险精神。所以,当王安石推行新法的时候,他作为改革派的拥护者,也加入到对新法的推行中来。

苏轼自新法推行之初,就反对新法。在新法推进的过程中,他曾多次上奏折谏言,请皇帝不要用权威去威慑百姓。奈何苏轼与皇帝之间,隔了多少人,即便皇帝听了他的言论,稍微有些想法,很快也被身边的激进派用新法的好处消磨掉了。更何况,还有人因苏轼谏言触及他们的利益,在皇帝面前弹劾他。

苏轼喜欢写诗,凡有所想,都喜欢记录于笔端。有时是给朋友的书信之中,有时是在自己诗词里。他说自己:“一生之乐在执笔为文之时,心中错综复杂之情思,我笔皆可畅达之。我滋味人生之乐,未有过于此者也。”

这等酣畅是酣畅了,可惜也因此给别人留下了可趁之机。“乌台诗案”就是由此而来,这也是新法推崇者铲除异己的一个重要时机,除了苏轼,还有大量的文人谋士受此牵连。

不过,这里我要说的不是这案子本身,而是章惇此时表现出的慷慨大意。他在朝廷之上,众人不断攻击舒适,试图让苏轼无法翻身的时候,他为了这位曾经的挚友据理力争。

余尝见章丞相《论事表》云:‘轼十九擢进士第,二十三应直言极谏科,擢为第一,仁宗皇帝得轼以为一代之宝,今反置在囹圄,臣恐后世谓陛下听谀言而恶讦直。’(周紫芝《太仓梯米集》)

即便是站在不同的政治团队里,章惇仍旧可以为站在对立面的苏轼辩护,这个时候他仍旧是把苏轼当做是真朋友看待的。

你方唱罢我登场,彼此贬谪背后友谊尽丧

如果说,真正的朋友需要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那么从这前半段来看,章惇算是苏轼真正的朋友。可是在这人生的后半段里,苏轼意气风发的时候章惇经历了人生的一个低谷,而这个低谷正是来自于苏轼的弟弟苏辙。

神宗过世之后,哲宗登基,由英宗的皇后摄政。苏轼被重新任用,王安石变法废止。正是在这一时期,苏辙上了一封奏折《乞罢章惇知枢密院状》。

然使惇因此究穷利害,立成条约,使州县推行更无疑阻,则惇之情状犹或可恕……臣不知陛下谓惇此举其意安在,惇不过欲使被差之人有所不便,人人与司马光为敌,但得光言不效,则朝廷利害更不复顾……故臣乞陛下,早赐裁断,特行罢免,无使惇得行巧智以害国事。(苏辙《栾城集》)

这次的弹劾,虽然不是苏轼自己的意图,不过也没有见到任何关于苏轼为章惇辩解的记载。世人都因为苏轼与章惇出游时一句“子厚必能杀人”推出章惇心胸的狭隘,其实从那次记载中也能看出苏轼没能像当初章惇在“乌台诗案”中为自己辩护一样站在他的一边,也是因为苏轼性格中不愿冒险有关。许多人也因为这件事情,认为苏轼不够义气。

后来哲宗皇帝当政以后,任用章惇为相,想要继续推行新法。这个时候,章惇开始了反对新法的人大加迫害的行动,他要完成一次大洗牌。

包括林语堂在内的很多人,觉得章惇是借机报复。不过,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是于私的报复心,而是出于对改革的热爱。看过了几次改革派和反对派的相争,他深知只要还有反对势力,必然有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为了达成自己的革命意愿,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将司马光的坟墓鞭尸,成立专门机构将反对派一网打尽。

对于苏轼,也许有自己的私愤在其中,不过,我相信他更多的是害怕他能够再度被委以重任,只要苏轼一朝在朝,新法就不可能顺利推进。

苏轼这次的贬谪,从惠州到儋州,越来越偏远。这位六十多岁的老翁,曾经被仁宗皇帝极为看重,如今却生死飘摇。不过,他拥有一种自娱自乐的精神,似乎任何环境也打倒不了他。

直到哲宗去世,神宗的皇后摄政,他才被赦免,得以踏上回家的路。

这个时候,章惇被贬到雷州。苏轼听到消息后,跟朋友写信说:“子厚得雷,为之惊叹弥日。海康地虽远,无甚瘴。舍弟居之一年,甚安稳。”

苏轼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这个时候,或许他曾想起过自己曾经被贬之时,只有章惇给过他慰问。这在他给章惇的来信中有记载。

轼自得罪以来,不敢复与人事,虽骨肉至亲,未肯有一字往来。忽蒙赐书,存问甚厚,忧爱深切,感叹不可言也。

章淳与苏轼,性格不同,政见不一,曾经相交一场,最后落得相爱相杀的下场。好在最后,苏轼给我们留下一封信件,让这段恩怨情仇就此消融。

但已往者,更说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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