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宇宙史(霍金的徒弟用一本书告诉你宇宙史何

体育百科 2022-11-30 06:53www.1689878.com体育运动

加尔法德是霍金的学生,他用这本书,带读者分别探访非常巨大的世界和非常微小的世界,他认为理论物理学的工作就是“对真实世界作深度思考”,更有趣的是,科学家关于宇宙及其本质的探究其实具有一种瑜伽般的感知方式,这和诗人们,里尔克或聂鲁达繁盛的想象力,又完全在同一个节拍上。

文|云也退 编辑|Agnes

有人转给我一张曹建新的照片。广州人,63 岁,去年全程马拉松PB327,半程PB135,年轻时全马达到PB250。照片里的人非常瘦,腮帮子都陷下去了,眼角有深深的鱼尾纹,锁骨突出,留着髭须,细瘦的臂上腿上布满常年跑步人才有的那种肌纹。他叉腰站着,微笑中溢出了成就和满足。

忽然想起一句话人生的道理,其实就这么点。

为什么会有此联想呢?,曹建新给我一种 “活通活透” 了的感觉,你所顾虑的问题、你想要的道理,像什么怎样赢过时间,如何保持正能量,讨论一千遍,不如看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是所有人生问题的答案,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用真面目示人。

,有了答案也没什么用。

你不可能像那些运动达人说的——“跑赢时间”,就连“用脚步丈量生命”都是类同于梦呓。你知道时间是怎么一回事,对二十四小时,你的感觉永远是二十四小时;对你体内的细胞来说,一秒钟永远是一秒钟,细胞以相同的速度生长衰亡,不管你在跑步还是卧床,你是运动达人还是终生残疾。

除非你能跑到光速——克里斯托弗·加尔法德(Chrisher Galfard)在《极简宇宙史》中说。宇宙中没有什么东西的速度能快过光速,而光的特点是没有质量,因而也不受时间约束。在外太空,光的运行速度大约是 30 万公里/秒,来自宇宙深处的光所带的图像,同它出发时相比几乎没有变化。“既然你具有质量,除了忍受时间的流逝之外别无选择……想要永生,你就得把自己变成光”,这几句话,用来安慰那些厌恶跑步却又想要一副跑步者的体魄的人,也是极好的。

克里斯托弗·加尔法德

光,伟大的画家如伦勃朗、维美尔可以画出投入黑暗房间的光线,画得出光里的尘埃,但从画面中你看不出光速。动画片里,一个神人以光速疾走时会变身一团黄光,黄金圣斗士艾奥里亚的光速拳打出来,敌人根本看不清楚。,达到光速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超出了我们常识的把握。《极简宇宙史》里说到,假如人能够以愈来愈接近光速的速度行动,“每一分钟你都变得更重”,因为能量会转化为质量,而最终,因为宇宙中没有任何东西的速度能超过光速,人将在一刻变得起码有五个地球那么重。

光是如此基本的东西,基本到我们意识不到它的神奇。除了光,还有水,还有空气,还有泥土、石头,还有组成我们身体的元素,等等。这很正常,我们能够感知什么,识别和分析什么,我们自然就会认为能够主宰它们,而被主宰者是不需要受到重视的。所以,即使当哥白尼的日心说历尽磨难,终成为人们宇宙观的新共识,人们仍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个微乎其微的小概率事件因为伟大的太阳也要靠人类来发现、命名、定位。

关于万有引力的发现带来的心理效果,就更说明问题了。大地对万物有引力,不仅如此,牛顿还能用他首创的数学工具来测算清楚,一个从飞机上掉下来的包裹,在理想的状况下会掉到地面何处,往大里说,太阳—月亮—地球这 “神圣三人组” 之间如何通过引力来保持关系,也从牛顿那里得到了答案。“你不需要成为科学家,就能猜到发现这样的定律一定感觉很妙,” 加尔法德写道,“牛顿也一定对自己的发现欣喜万分。奇怪的是,他没有夜夜笙歌地庆祝这一发现,而是要确认自己有没有搞错。”事实是,在他生活的年代,“没有任何实验可以证伪他的公式,哪怕提出怀疑。”

牛顿之后一百来年的(西方)人类是史上最为乐观的像黑死病之类可怕的疾病陆续被攻克,与此,氧气、电磁波、元素周期表等等的发现,昭示着人能洞察到万物的秘密。这遥遥呼应着古老的希伯来文化,在《旧约》成书的年代,对创世之初的思索尽管创造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上帝,但一切讨论其实都回归到人,人主宰万物;后来的基督教增加了一个耶稣,也只是调整人与上帝的关系,万物仍然屈身于人之下。东欧犹太人说的意地绪语,是一种十分缺少指明具体事物的概念的语言,牛就是牛,羊就是羊,树就是树,草就是草,除了人之外,其他生物都是以“类”指代,这只羊与那只羊没有区别,更不用说关注无生命的物质了。

上帝说,要有光——光是上帝 “说” 出来的,而上帝又是人所设定的。“那里没人” ——当你指着房间的一角说这句话,你就处在人类中心的观念之中。你不会想到那里有多少气体微粒,有多少看不见的微生物,有多少原子、中子、电子……

也许小孩会说 “那里有个墙角”,他们吃完了点心之后也会对盘子发生兴趣他们是天生的 “恋物癖”。有一些文人、艺术家具有科学家的敏感或孩子的好奇心,比如对普鲁斯特而言,一个房间里来过人又出去,空气会发生变化;根据一个贝多芬的传说,有人从钟表前面走过,嘀嗒声会黯淡一瞬间。就像下盲棋,不存在的棋子之间也会角力,在空无一物的地方,也许歌声的原子正散布其间。

我们跟那些基本的东西——声、光、电、气、磁、细胞、原子……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我们只是简单地弄乱它们,就像在雪地里踩个脚印那样,还是和它们共生,互相作用?

巴勃罗·聂鲁达在一篇诗论中说了句很好的话“钻研诗歌,就是在事物和人之间一步步地感动,从不被孤立,而且在爱的盲目扩展中包含着所有。”

他谈的是感动,是爱,它们出自人,但要把不分人与非人的 “全体” 都包容进去。且看他的诗作《进入木质》

我观察蜘蛛,我养育着森林,

养育尚未长成的神秘木材;

我走在潮湿的、被剥离的纤维中,

剥离了那活生生的本质和寂静的存在。

…………

缝隙,纹理,温柔的年轮,

重量,静悄悄的温度,湿度

…………

“一步步地感动”,这不是什么泛爱观、泛灵论,这是一种道德,复杂在基本面前要脱帽致敬。人要敬畏蟑螂,就看在对方的种族已经存续了好几亿年的份上;世界要敬畏埃及人和希腊人,他们毕竟曾是文明的源头……如果这两件事都不容易做到,那么人向元素致敬,站在大地上向太空致敬,总可以做到。化学家普里莫·莱维在《元素周期表》里用 21 种元素的名字覆盖他的人生记忆,在一章里用“碳”做标题

“我可以编出千千万万个碳的故事——从花的颜色气味,到微小的海藻,到小虾,到鱼,再回到海水中的二氧化碳,永恒不断地循环……有的留在古文件发黄的纸上而几乎‘不朽’,有的到了大画家的画布上,有的成为花粉化石留给后人鉴赏,有的成了人类遗传基因,不停地分裂、复制,繁殖子孙。”

除了碳,地球上生命的存在还需要五种原子氢、氮、氧、磷、硫。所有人,从跑步达人到终生残疾,身体都是由这些原子构成。这进一步促成了保持谦卑和善于感动的理由。对于“基本”的东西而言,有何什么荣辱成败可言呢?加尔法德在这本厚厚的“简史”里经常提到的一个词是“本质”,如果一个人一直钻在本质的世界里,诺贝尔奖奖章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串勉强名之的字符吧。

横跨化学研究与文学创作两边的普里莫·莱维是都灵人,童年赶上了墨索里尼纳粹党的上升期,纳粹党最讲“精神”,意图以精神来鼓动国民为其民族主义的目的服务,结果,莱维反向而行,迷上了物质,“物质是我的盟友”,而化学,这门“导向物质的中心”的学科,成了他的选择。上帝在他的世界是没有位置的。过去,人们在看不见东西的地方只能看见上帝,确切地说是感知到上帝,或是什么神灵之类,只有神灵会在那里存在。现在,掌握了化学和物理学知识的人,确信无所不在的是物质。把上帝从空白无人的地方拿掉,那里不会寂寞。

会寂寞的是人。拿掉了上帝的在场,等于拿掉了人的在场。光不再是上帝理所赐予给我们的,光是从一亿五千万公里之外的一个“天体灯泡”那里旅行过来的,它没有形体,没有生命,在这一亿五千万公里的旅途中,它连脚都没有歇一下,没有人知道路上发生过什么。不仅如此,当我们看到夜空中闪亮的点点的时候,这些点点就已不是我们看到时的样子了。关于宇宙的知识,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问世之后,变得让人不安了。

回头再看看自己的身体,你知道,当你振奋或疲惫、奔跑或摔倒、健康或衰老的时候,你体内的碳原子氧原子磷原子们在不声不响地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在没有人的地方,存在着比人更本质的东西,它们如此之多,力量如此之大,光想一想就让人害怕。用加尔法德的比喻,“我们,人类,的确就是海洋里的鱼”,这个海洋是由场构成的,在量子力学问世之后,“场”又成了共识性概念,“什么都没有”变成了一个被戳得粉碎的幻觉。加尔法德写道,为了感受场,人必须有一套做瑜伽的本领

“你感觉到自己就像海里的鱼,围绕着你的一切似乎都包裹在某种……什么东西呢?显然,不是水……你睁开自己微小的双眼,渴望找出是什么构成了这片海洋。但那种感觉突然消失了,再一次,你的身边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的确很奇怪,甚至有些令人害怕……在你闭起的微小眼睛之后,它就像一片由作用力构成的薄雾,包裹着一切,无处不在……”

唉,既然都写到量子力学了,又怎可能 “极简”?我读这些字的时候有力有不逮之感,感觉它们因为无法准确地描述被描述对象而被迫一轮轮堆了很多。这本书谈的是从时间与空间的源头开始发生的宇宙的历史,以及自牛顿以来人认识的宇宙的过程,但也可以称之为“万物本质史”,因为大部分篇幅都在谈宇宙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它们本质到了我们认识它们的唯一武器——文字——都力不从心了。在第四部分 “跃入量子世界” 中,加尔法德表示 “在我们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是物质与光的游戏”,因为电磁场(可能比光更本质的一种存在)里最出名的两种基本粒子,即电子和光子,也的确发生了相互作用它们可以相互转化。

而关于万物本质,仅仅胪列如今已确获的知识,也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关起书来细想想,理论物理学,让史蒂芬·霍金这样的人来担任地球上的头号代言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他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一种奇异的存在,围绕在他的身边取暖,就好比土著人坐在一根图腾柱周围,相信要想解决问题,只能依赖某种神秘力量。加尔法德是霍金的学生,理论物理学的工作就是“对真实世界作深度思考”,他用这本书,带读者“分别探访非常巨大的世界和非常微小的世界”,在我们肉眼和肉身够不到的空间,大自然执行着完全不一样的规则。人虽然继续着认识万物的旅程,或许也是唯一能这么做的生命体,却再也没有“一切尽在主宰”的感觉了。细胞衰老,生命短暂,“你来自尘土,当归于尘土”,真的不再是某些人借上帝之口说出的警辞。

加尔法德与霍金

诗人建构的宇宙,常常有一种拉平可见的和不可见的万物的特点,比如里尔克,相信就连歌声都会在世上有一席之地安放。关于宇宙及其本质的探究理应通往诗,或者说,诗可以为它打开通道,因为那种瑜伽般的感知方式,跟里尔克、聂鲁达们繁盛的想象力完全在同一个节拍上。

理论物理学所开拓出的宇宙学也并没有偏离我们古老的智慧。虽然上帝不再,但词语本身仍然具有某种魔法英语中的 universe 一词,uni 和 verse 分别代表 “一” 和 “成为”,universe 基本可以理解为 “成为一个”,这不仅与大爆炸理论、黑洞学说等等皆不谋而合,而且也指向了万物的 “本质”。人对于最基本的东西的探索,从一开始就是一条正确的方向。关起书来,我想到了一个美妙的译名古希腊奥林匹山上的众神之主Zeus,他的名字叫 “宙斯”。

《极简宇宙史》

[法] 克里斯托弗·加尔法德 著

童文煦 译

上海三联书店 2016年3月出版

本文来自外滩新媒体旗下公众号 "文工团(bund-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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