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得奖的总是我(为什么诺贝尔提名十几年,

体育百科 2022-11-30 06:51www.1689878.com体育运动

-咖爷有话说-


“干自己喜欢的事,不和讨厌的人来往”,作为诺奖长年陪跑,这一次村上春树又与诺奖失之交臂了,为了安慰粉丝,他说会努力写到90岁,坚持做自己的事,世界上还有比一辈子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更美好的生活吗?


每年的诺贝尔奖颁奖季,总是热闹纷呈。


得奖者众多,欢呼不已。


失意者也多,埋头研究,下年再战的心情颇多。


有一人,无论提名多少次,他给人的感觉都是不在乎,不在乎得不得奖,甚至不在乎诺贝尔文学奖本身,摆明了态度,不与权威性为伍。



今年再次陪跑后,粉丝失望了。他却在DJ电台里,大声呼吁粉丝:“干自己喜欢的事,不和讨厌的人来往。”


他还说,会努力写到九十岁。


写到九十岁是什么概念?


E·M·福斯特写完了自认为最好的小说《印度之行》后,决定小说封笔,离去世还有40多年。


金庸的武侠江湖在华人世界里如雷贯耳,可他真正的动笔生涯只有17年,《鹿鼎记》后,独孤求败的心情达到顶峰,索性封笔,今后不写新篇,只做删改工作。


倒是村上自己——


面对工作,他认真至极,没有厌倦,没有空虚,也不认为已经达到了写作生涯的顶峰,再写下去,恐怕只能换得个大不如前的名声。


面对诺奖,他嬉皮笑脸,始终躲闪,始终不屑,明明是七十岁的人了,给人感觉还是少年气十足。


1


“他们也不知道,在鳄梨树那风凉的树荫下安闲地读书,兴之所至便去南太平洋的海湾里游泳,这样的生活让人感到何等幸福。”


在《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这本随笔集里,村上在一开头就谈到了自己喜欢的生活。


连篇累牍地描写跑步,从马萨诸塞跑到波士顿,从北海道跑到盛夏的雅典,从年轻时不懂跑练习过头,导致肌肉僵硬到轻松跑过超级马拉松以及铁人三项赛,所有经历,如数家珍。


充满感激地描述天气,说很多人一听到夏威夷就自然而然想到炎热、痛楚,他则觉得好极了。因为一开窗户,凉风便不请自来,穿过窗台,绕房一圈。


简直凉爽极了,哪还需要空调?


这种生活,低调、有序,只要公路还在,音乐尚存,人还活着,再来点醒神的威士忌,就有机会体验到。



因此,到了KOL盛行的当代,有人认为,如果推举生活方式主,那么村上绝对是排名靠前。


他狂迷爵士,跑步的时候,10公里路途,只要耳中有音乐响起,便再也不孤独,而家里更有一整面墙,摞满了全世界各地收集来的黑胶唱片。


他穿衣有道,年轻时很迷Ivy Style,尤其是Brooks Brothers,他还专门去了Brooks Brothers在美国的旗舰店,后来因为小说里的主人公穿着打扮实在时髦光鲜,花样繁多,他还被日本时尚潮流杂志Popeye邀请撰写穿搭专栏。


他喜欢喝酒,一杯威士忌下肚,梦想、希望、人生中的痛快事都得靠边站。


而说到吃食,必定是意大利面莫属。《寻羊冒险记》里明白告诫读者:意大利面,最好是放一大堆鳕鱼子和奶油,还有白葡萄酒和酱油。《意大利面之年》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意大利肉酱面、罗勒意面 、茴香意面、牛肉意面、蛤蜊西红柿酱意面、火腿蛋奶意面和蒜泥意面,共7种面,让你一次看个够。


一眼望去,村上的生活,每一处都有明确的标识,你可能不太知道他讨厌什么,但他喜欢哪些东西,迷恋哪种状态,就算没读过他的小说,恐怕也能数出一二。



以前,“小资”这种说法盛行一时,很多人习惯用小资、洋气、不沾阳春水来形容村上,甚至把他叫做“小资之父”。然而,多年过去,新的思潮涌进,你会发现,与小资那种印象中的做作、刻意打造不同,村上所有喜欢的事物,都是他真心喜欢、刻苦钻研得来的。


对别人来说,标示性强的生活方式,是风格,是点缀,是自我的包装。


村上则是年复一年,孜孜不倦地深入这种生活。


鱼找到了水,还不够,他要变成水,把世界变成他想要的生活。


2


村上是家中独子,成长于60、70年代,正好是嬉皮士们发迹并成为世界级文化现象的年代。年轻人不叛逆,都觉得跟不上时代。


村上也一样,抽烟,逃课,打麻将,戏弄女孩子,什么不能做,他就做什么。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读小说。


在小说里,他能找到一个通向外界的窗口,从现实中脱离出去。


小说读太多,大学也没考好。1967年,复读的那一年,他就跑到图书馆里,如饥似渴地吞咽小说。


或许,可以说是彻底跳入了与日本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他想要沉浸、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加入成人社会。于是,早稻田文学部戏剧专业还没毕业,他就和女友阳子结婚了,不想去大公司上班,又不愿完成学业,只好开家小店维持生计。


小店的功能简单明了,提供咖啡、酒类和菜肴。性价比很高,因为小店总是播放着绝不重样的爵士乐。



听起来浪漫,实际上没有任何浪漫可言。开店的钱除了岳父赞助的部分,其余皆是朋友的借款、银行的贷款。村上夫妇为了尽快还债,每天早起晚睡、省吃俭用,家里没有电视机,没有闹钟,连取暖设施也几乎没有,晚上睡觉就搂着几只宠物猫瑟瑟发抖。


有一次,快要到银行还债的日子了,村上的钱还没筹到,正在愁楚万分的时候,却在深夜的小道上捡到了一沓钱。皱巴巴的,没什么看头,钱数正好是他们需要的。真是奇迹,第二天立刻填补上了欠款。


快三十而立,小店生意蒸蒸日上,各种欠款才算还清。


忙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按部就班的刻苦努力,按理说,是该休息一下了,但眼看快三十而立,村上总会莫名生出伤感的情绪。


青春时代这么快就落幕了吗?


所谓人生转瞬即逝的意思,现在总算是实实在在体验到了。


3


命中注定的小说家生涯,终于迎来了转折点。那是1978年4月一个晴朗的午后,村上在神宫球场看棒球赛。



那是养乐多燕子队和广岛鲤鱼队的比赛。名字听起来气拔山河,但燕子队这个村上钟爱的棒球队并不是什么名队,在当时,可谓球队穷,人气低,连个知名度的球星也没有。


所以,说是去看棒球比赛,其实就是去闲度午后的。神宫球场外场席不设座位,只是一片草坡。四下无人,村上独自一个懒洋洋躺在草坡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球赛,时不时望望湛蓝的晴空。


此情此景,简直浪漫至极,惬意至极。


比赛继续,球手击中小球的响声清脆悦耳。


突然间,村上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


这个想法弄得村上激动不已,心跳加速。他非得做点什么不可。比赛一结束,他就坐上了去纪伊国屋的电车,去买稿纸和钢笔。


大概是为了纪念这一刻,村上挑钢笔时特意选了日本百年钢笔品牌写乐。


写作对于村上来说,是一个找到人生新方向的契机,像风鼓着帆,不断拉着他向上攀升。刚开始写,他意外得奖,当他发觉得奖之后,自己居然还在继续写,立刻回过味来了。必须卖掉小店,专职写作。


过去十年里,他把自己背债的青春形容成斯巴达式人生,他每天都在重复切洋葱,做三明治,调鸡尾酒的日子。这种日子苦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决定专职写作后,村上把过去的生活方式延续到了写作中,进行了全面的升级,斯巴达式已经够日复一日了,但还不够,他想要苦行僧式的写作体验。


“全神贯注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如果你不能全神贯注,你就不会那么快乐。我的反应不是很快,但一旦我对什么产生兴趣,我便能多年做这件事。我从不厌烦。我就像一个大水壶,要很长时间才能沸腾,之后我能一直保持温度。”


30年来,村上几乎是力挽狂澜般精准调度生活的每一面,以便适应写作这根主心骨。



他过去抽烟,现在把烟戒了。过去不常运动,如今他要么游泳,要么跑步,每天必行。他放弃了不健康的饮食,意大利面、烤鱼、啤酒足够维持精神健康。晚上9点睡觉,保证早上4点起床,有时2、3点便醒了。


醒来,就是写作。


用村上的话来说,就是每天早上5、6个小时的自愿的拘禁,快乐的拘禁。


4


但是,写作不是提笔就赚钱的,村上也不例外。


能有如今的影响力,与村上自己对作品的积极推广,关系很深。


中学时候,村上就喜欢读美国当代小说,把字里行间构建的奇妙世界,当做逃离日本传统生存模式的窗口。青春年少的时候,他和阳子合伙开店,在周围紧紧裹缠着,寸步不离的日式生活中,辟出一个自我的小天地。


目标很明确,无论如何,就是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作品进入美国市场后,多年的渴望、幻想、期待都实现了,无需再维护生活的异域感了,因为美国就是异域。不用再努力建造与众不同的小王国了,因为美国就是王国。


这时候,村上选择调整自身,让作品融入王国当中。


第一次见代理,代理说:“不接非英语的作品。”这话也不错,因为一部作品阅读之后才能判断其好坏,代理自己都读不了,更何况推荐了。


于是,村上亲自寻找优秀译者,委托他们翻译自己的作品,然后亲自核对译文。译文核对后会交到这位代理手上,让她推荐给合适的出版社。


他卸掉了日本作家的头衔,按照别人的规则去争取,以一个初出茅庐新人美式作者去与本土作者较量。


左:村上春树 右:约翰·欧文


这样做,不是要成为美式作家,而是尽量远离故土乡情。当时日本正值泡沫经济,写作成了一些赚钱糊口的便宜手艺。虽不是“是个人就能写,写了就能用”。但许多行业内的人,都经历过类似诱惑:


精心打磨的长篇没人买,随便着笔的游记、优哉游哉写的小说却足够养家糊口了。


懒洋洋的环境,让村上没有安全感。


尝试新的可能,开拓新的疆域,把自己放在更激烈的竞争环境中去,才能保证灵感源源不断。


无数次的适应、闯关、以至于后来,村上还总结了一套四海皆准的作品大卖规则(他隐隐感觉出来的,没有数据支持)。


提到村上,最普遍的用词是“自律”。


说他自律,是小看他了。


5


说回诺贝尔文学奖。


别人是否认为村上该得奖,这得另说。


单从村上自身来看,以他这种披荆斩棘、稍作懒惰就避之不及的努力态度,是否可以这么说:


村上没得奖,是他自己不想要。


如果他真朝着拿奖的方向努力,说不定就拿了呢?


当然,这中间曲折蜿蜒,怎么说都成立,但唯一真实的证明就是诺贝尔奖花落她手,村上再次陪跑。



几乎每次陪跑,知乎上都会有人问:该如何安慰村上?


咖爷见过最好的答案,是他根本不需要安慰。


他的小说《挪威的森林》,2004年在中国卖了760万册,2010年日本国内突破1000万册。


“作品影响了一代年轻人,影响力比起当世的许多知名作家来说都是几何级的倍数。但是他非常清醒,从未滥用过这种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他还在写,灵感从未枯竭,一直要写到九十岁。


如此蓬勃的人生,输赢算什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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