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皓导演(《谁是凶手》拨开悬疑迷雾)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刘雨涵

去年有着《隐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这样的“国剧之光”开路，主打悬疑剧的爱奇艺迷雾剧场今年却出师不利，剧集一部接一部地哑火，让迷雾剧场的光环黯淡下来。好在最近上线的《谁是凶手》终于起了一点火花，渐有拨开迷雾的势头。

今年迷雾剧场率先推出两部网剧，《八角亭迷雾》围绕着已经有些被拍滥的原生家庭主题展开，其采取了重家庭、轻悬疑的编排方式，在压抑阴沉的氛围中，给人以故作高深、故弄玄虚的观感。该剧由王小帅担任总导演，段奕宏、郝蕾、祖峰、吴越等实力演员出镜，起初被口口相传的“神仙阵容”，最后却被评价为“浪费班底”。而打着“悬疑 科幻”旗号的《致命愿望》扑街得更为惨烈，豆瓣仅获4.1分的评价，成为迷雾剧场系列作品的最差口碑。通过透明电子产品来营造科幻感，让网友吐槽《致命愿望》的贫瘠想象力，并称其为“年度疑神疑鬼假悬疑神剧”。人们在怀念《隐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那样高品质剧作的同时，也在感叹紫金陈原著IP的创作功力。可见悬疑剧并不是天然的流量密码，少了过硬的本子兜底，一切都是枉然。

作为今年在迷雾剧场第三部登场的网剧，《谁是凶手》算是稍稍挽尊。该剧的剧名便开宗明义地替观众发出疑问——谁是凶手？猜凶是悬疑剧最经典也是最俗套的模式，《隐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不屑于玩这样的套路，直接打明牌。可高阶玩法如果碰上水平不佳的低阶玩家，也很容易玩砸。相比之下，猜凶模式还是最保险策略，在抽丝剥茧中让真相显山露水，只有没有致命的短板，观众基本都能看得下去。该剧导演孙皓曾执导过爆款网剧《庆余年》，他并不是拍悬疑剧的行家，但好在懂得拿捏观众心理，对叙事节奏掌握得当。即便做不到像《隐秘的角落》那样“天花板”的水准，《谁是凶手》还算是一部在及格线以上的稳妥作品。

《谁是凶手》的核心案件是一件跨越17年未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接连杀害6名女子，他会通过注射麻药和肌肉松弛剂让死者在死前保持诡异的微笑，并在其面前放置老式时钟，让死者亲眼目睹自己生命的耗尽。剧情播至第6集，犯罪嫌疑人指向了心理医生沈雨的父亲沈海洋，他在女儿上中学时一夜之间失踪，并要求女儿抹去自己所有的生活和工作痕迹，而沈雨每年在生日时收到的特殊礼物，让她觉得父亲仍旧还活着。可是按照网友的经验，在剧情行进至三分之一处出现的沈海洋只是一枚烟雾弹，真凶要在后面才会浮出水面，或是前面漫不经心出现的一个小人物反转为凶手。这样一出猜谜游戏让观众看得津津有味，并且热衷于从片头短片、片尾演员表、信封上的红手印等各种细节中寻找蛛丝马迹，猜测出双重人格、协同作案、教学作案等不同手法。

除了核心案件之外，《谁是凶手》采取了大案套小案的编织方法，让剧情易于铺陈和掌控。《谁是凶手》在前两集便发了8份“便当”，6集的时间里已经出现了4起待破命案，通过强大和快速的信息量来推进。比起通过抒情诗意长镜头来营造氛围感的《八角亭迷雾》，还是《谁是凶手》更能满足普通悬疑剧观众的胃口。剧中的双线叙事也让案件有了更加立体的层次，警察冷小兵和夏木从前方和明处向真相推进，心理医生沈雨从后方和暗处向真相逼近，仿佛是从两个方向完成一幅拼图。

剧中的三位主演也有着不错的完成度。肖央是悬疑作品的代表性面孔，在《唐人街探案》和《误杀》中都有着精彩的演出。这次他扮演的冷小兵，起初是踌躇满志而又怂包胆小的新人警察，经过案件和时间的历练，成为了略带油滑却也不忘初心的重案组队长。董子健的演技也一向令人信赖，不论是电影《青春派》《刺杀小说家》还是电视剧《大江大河》《流金岁月》，他都能游刃有余地驾驭。这次他出演的年轻警察夏木，有着少年的阴郁、天才的敏锐和创伤应激发作之后的崩溃与无助，并不是白纸一张。赵丽颖饰演的心理医生沈雨，更是剧中最被关注和最具神秘性的人物。一直以乐观坚强的古装大女主形象示人的赵丽颖，此次挑战了一个亦正亦邪的复杂角色。先期预告片里她那“邪魅一笑”已经让人打起寒战，剧中的沈雨，更是心思缜密、高冷机智，在温柔知性的面具之下，隐藏着一颗冷酷而变幻莫测的心。

最近《谁是凶手》频频出圈，却不是因为剧情，而是因为接二连三的道歉。海报陷入抄袭风波，明星新闻图片被用作剧中受害人的线索照片，反复的出错甚至让网友怀疑这是故意碰瓷的炒作，想要靠“黑红”路线来营销。应该以严谨度而著称的悬疑剧却bug不断，让剧集品质尚佳的《谁是凶手》口碑有所折损，可以说是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