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嘴一张一合是在干什么(《玉石山海经》第十三

夜晚！

沈府上下灯火通明。

丫鬟奴婢匆忙的在府内穿行着，厨房内的烟气在噼里啪啦的油炸声中翩翩起舞。菜刀剁板的声音像是给厨师加油打气，让一旁的鸡鸭不安的抗议着。

整个府内忙而不乱，乱而不闹，井井有序！

一处屋内众人环桌而坐。

依次为赵君尧做中间，左边张生，李顾城，柳坠白，师爷，右边苏碗慈，叶千祺，古沐年，沈振山！

桌上摆满各种形状的菜盘。每一种菜盘色，形，味全都占齐。

全桌人可都算是大开眼界，景轩一行人虽然在王府也不少见，但侯爷一向行事低调，虽然每日菜系丰富，但在色彩搭配和形状上就没有如此精细。

单说各种肉食，整只鸡像是活得一样窝在盘中，下面绿色的菜丝造成的巢窝内几个煮熟的鸡蛋预警着下完蛋随时都要扑哧着翅膀离开一样。

一条红色的鲤鱼，在一个汤池盆内，汤池里稍微浑浊的清汤上飘着几片绿色的植物，植物边还有几朵雕刻的小花，鱼嘴一张一合的喝着水，不像是一道菜，倒像是一处盆栽的鱼缸。

烤乳猪......（不编了，太累编不下去了。反正就是菜品极其的奢华！）

“各位菜品已经上齐了，请大家慢用！”沈振山说道。“这道蒸全鸡......”

不等沈振山说完，早已按捺不住的李顾城一手就撕掉了一个鸡腿。然后就要往口中塞去。

眼看就要到口中，柳坠白一筷子敲在李顾城的手上“没规矩！”

李顾城“嘶的一声！”手中速度依然不减，直接一口咬在上面。“嗯~~”伴随着满足的低哼声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疼痛。

“无妨，无妨.....”沈振山打着圆场尴尬的说道。

李顾城既然已经开了个好头，当下其他人也不再客气。虽然筷子触动的频率过快，但好在也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笑话。

只有古沐年慢慢吞吞的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慢慢的夹着他们残留的剩菜！心里狠狠的骂道“这群小兔崽子夹菜的速度可比柳坠白的剑快的太多了！”

沈振山还想靠着这个饭局和柳坠白，张生套套近乎的，这样一看似乎没有任何的机会。因为他知道像赵君尧这样的名门望族他肯定是巴结不上。

沈振山端起酒杯，却发现一圈下来只有柳坠白和古沐年在喝酒，其他人只顾着吃饭，根本没空搭理她。略显尴尬的点头示意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随后在身后的奴婢面前低语几句，随后上来几位较为端庄的中年女子，看来这沈振山也是早有准备，看着几位的穿着打扮，根本就没有让人朝低俗的方向联想，反而更有点像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路轻声细语，举止优雅大方。不像是陪酒，更像是待客。

可见沈振山在这上面没少费心思。也怕一些庸脂俗粉会拉低了在座的身份，毕竟他也没接触过，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那些侍女来了之后，气氛明显变得有活跃起来，柳坠白和古沐年根本不为所动，赵君尧到还是贵族公子的举动，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张生更是老练的没有任何痕迹，没有反感也没有欣喜，毕竟是久居官场的，这样的场景应该早已见怪不怪，甚至会更加提防，防止说错话。所以也没管身边的女眷，竟自顾的吃起来，真身材应该就是这样来的吧。

最为明显的就是李顾城了，一脸花痴的样子，不喝酒的他竟然和身边的女眷划拳喝起了酒。

苏婉慈则是很反感的一直哼哼，一双筷子不停地在菜里拔来拔去，就是不吃。然后还小声的嘀咕道“真是奇怪，不是不喝酒吗？怎么一来姑娘划拳和喝上了？”

“你懂什么？”李顾城知道苏婉慈是说自己，当下头也没转，继续和身边的女眷划着拳说道“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众人恍然！

只有沈振山苦笑，没想到对自己最没用的却是迎合的最好的。

终于，香过两柱，酒过三巡。女眷早已被沈振山支走。

所有的人都放慢了手上的速度。李顾城毫不掩饰的连打两个饱嗝。起身拍拍屁股“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睡觉了！”摇晃着微醺的步伐走了出去。

柳坠白看着步伐不稳的李顾城，起身做个礼示意自己也先退了，随后将身边侍女手中的酒壶拿来将里面的酒都倒进了自己的酒葫芦中，好像还不是很慢，环顾了酒桌一周，满脸不舍的追了出去。

“沈大人！”

沈振山顺着声音望去，看着桌上快要把整个张生遮住的骨头残羹，才意识这个声音是张生的。

张生一边剃着牙，一边将自己身前造的垃圾推向一边，露出了胖了一圈的圆脸。

“张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您说。”沈振山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

“这次小侯爷差点被害，小命不保，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什么？”张生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一问吓了沈振山一身冷汗。

古沐年一听，当下也不犹豫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这摆明是翻着自己的事嘛！

离开后桌上少了一个猪头。

“张大人明鉴，这可不怪属下，属下可是已经拼尽全力了！”沈振山擦着汗说道。

“咦！这个鸭掌怎么这么奇怪？”赵君尧翻着菜说道“像是鸡爪一样！”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张生的责罚。

“怎么会是鸭？没有上鸭啊，那个应该是鸡八？”师爷套着近乎的赶快说道。

“你说是啥？”赵君尧抬起头看着师爷说道。

“是鸡......吧.....”这一次当鸡这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师爷突然意识到不对了。

赵君尧筷子一扔“哼！”的一声甩袖走了。苏碗慈也满脸通红的跟了出去。

此时的师爷吓得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不停的扇自己嘴巴道歉。

沈振山倒还好，除了汗珠不停地顺着额头流下来以外，整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此时谁还会注意到菜桌上又少了一块牛肉！

“唉！”张生重重的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此时的沈振山被张生的一声叹息惊醒，扑通一声跪下抱住张生的腿哭泣着说道“张大人，你可要帮帮我啊！你知道的我们都是无意的，都是忠心的啊！”

“帮你？我怎么帮你？小侯爷被刺杀的事还没和你算，你们这又来这出？”张生吐掉嘴里的菜叶，继续剔着牙无奈的说道“再说忠心？你可是出了名的墙头倒。你去叫那些元老派，保皇派帮你把！”

“啊......”这一下沈振山却是傻眼了，自己自作聪明，不去站立帮派，四处讨好做个老好人。没想到这次被张生直接抓住了把柄“这可冤枉啊！我发誓我绝对是跟着张大人你的，绝对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哦？”张生疑惑的说道，将剔牙的手放下“真的吗？”说完手指来回的搓着。

沈振山看着这个熟悉的手势实在是懂得不能再懂了，这个手势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当下把从怀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塞到张生的手里。

“嗯？”张生偷偷的瞄了一眼。

沈振山无奈将怀里仅有的银票全都拿出来放在张生的手里。

“唉~~”张生又偷偷的瞄了一眼。沉重的叹了口气。

“大人，我是真的没了啊！”沈振山都快哭了，将衣服的全都解开了。然后才发现张生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一旁的师爷。

想到刚才的事，沈振山就一肚子气，当下一顿乱拳打向师爷。估计要不是以为跪着抱着张生的双腿估计就飞起来踹了过去。

师爷挨了一顿打，赶快利索的将怀里的银票全都拿了出来交给沈振山。

“哦豁~~”这银票居然比沈振山怀里的还厚。当下更气，又是一顿王八拳。

这下张生算是满意了，将手中厚厚的的银票塞进怀里，就像是怀孕了一样，走了出去“我尽量吧！”说着也把上来的第三只鸡剩下的唯一一个鸡腿顺走了。

张生离开后，沈振山直接瘫坐在地上。回想着刚刚的一切，再看看现在的饭桌哀嚎着哭到“土匪啊~~~”然后哭泣的声音响彻这个沈府。

估计这个时候他可能以为古沐年甚至都是和他们早就认识，就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