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兽首(何鸿燊二度捐献圆明园铜马首，十二兽首

撰文 | 余雅琴

11月13日，圆明园马首铜像捐赠仪式在国家博物馆举行，流失海外一百余年的圆明园马首被正式捐赠给国家文物局。马首铜像在2007年由企业家何鸿燊购得，并在公开展示多年。此次经过双方协商，文物局受捐后将圆明园马首铜像划拨北京市圆明园管理处收藏，马首是第一尊回归圆明园原址的兽首铜像。目前，马首与其他六尊兽首铜像正在国家博物馆展出。

捐赠现场（文化和旅游部部长雒树刚为马首铜像捐赠者何鸿燊先生的代表何超琼女士颁发荣誉证书）

此次已经不是何鸿燊第一次捐赠兽首，他于2003年出资购买猪首铜像后送归国家，捐赠给保利艺术博物馆，收藏在保利艺术博物馆。2007年8月，国家文物局在获悉香港苏富比有限公司准备拍卖圆明园马首铜像后，即向该公司有关负责人表示，圆明园马首铜像是中国近代被劫掠的文物，国家文物局不赞成公开拍卖，希望能以适当方式回归。香港苏富比有限公司对此表示理解，并开展了积极斡旋。2007年9月，何鸿燊斥资6910万元港元购得圆明园马首铜像，并在港澳地区公开展示，希望借此带动更多人参与保护中国文物的工作。

圆明园马首铜像，是清代圆明园长春园西洋楼建筑群海晏堂外十二生肖兽首喷泉中，南侧由内至外第四尊——午马喷泉的主要构件。十二生肖兽首喷泉依每日对应时辰顺序喷水，唯中午十二时喷泉喷涌。马首铜像以分铸法、失蜡法和铆接工艺等多种技法制作。马首材质为精炼红铜，色彩深沉厚重，历数百年风雨而不锈蚀。1860年英法联军侵入北京，圆明园惨遭劫掠并遭焚毁，圆明园马首铜像与其他11尊兽首铜像也在这场磨难中流失海外。

圆明园十二生肖铜像一直牵动着海内外华人和全球收藏家、拍卖行的心弦，因为各自的原因，兽首一直处在焦点之中。世界各地只要出现兽首的消息都会引起关注，只要出现在市场上，都会拍出天价。也有一些观点认为，兽首的历史价值大于实际价值，对于圆明园兽首的价值争论一直存在。不少文物专家认为不宜过分炒作兽首价格。

何鸿燊和马首

十二生肖兽首尚有五个下落不明

1860年，十二生肖兽首开始了流离之路，经过多次转手、拍卖、捐赠、收藏，一百多年间历经跌宕，迄今有七个回归，另有五个下落不明。

鼠首曾与兔首一起现身法国的博物馆做短暂的展览，2009年现身法国佳士得拍卖公司举办的拍卖会，2009年，鼠首以1400万欧元的价格被拍卖，买家为中华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收藏顾问蔡铭超，其事后表示不会付款，并导致鼠首流拍。最终这两个兽首被法国皮诺家族买下，皮诺家族2013年将鼠首铜像捐赠给中国，目前兔首与鼠首均收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

圆明园兽首展览现场

20世纪80年代,台湾企业家蔡辰男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购得马首、猴首、虎首、牛首，之后又卖出；2000年，中国保利集团以774.5万港元在香港佳士得拍卖行购得牛首，以1544.475万港元在苏富比拍卖行购得虎首，现在它们都存放在保利艺术博物馆。

猴首被中国保利集团在佳士得拍卖行购得，现存放在保利艺术博物馆。猪首于1987年，被美国一家博物馆购走。2003年，几经谈判，美国藏家才同意把自己珍藏的猪首转让，由何鸿燊购买。

2018年，法国巴黎的一家拍卖行上拍一件青铜龙首，有研究者认为那件拍品疑似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中的龙首，此事引发短暂争议后不了了之。据《北京日报》报道，目前流落在外的5尊兽首中，龙首可能为中国台湾私人收藏家收藏。而蛇首、羊首、鸡首和狗首则一直下落不明。

流失海外的文物牵动人心，回归手段多样

流失海外的文物始终被人们关注着，而关于它们的创作也从未停止。2007年，北京文物复制机构汲古阁以陶瓷复制的兽首在琉璃厂展出。由于没有原件参考，工作人员只能参考圆明园以及郎世宁的绘画等艺术作品、清朝具有代表性的雕塑品，揣摩那个时代的雕塑风格和审美。复制工作从2005年开始，5尊没有原件的铜像花费时间最多，其中龙首复制难度最大。，在2008年的第九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作品暨国际艺术精品博览会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朱炳仁创作的融铜兽首雕像展出。2015年12月，据台湾《联合报》报道，台北故宫南院开馆试运营，成龙捐出复刻版十二生肖兽首。

与圆明园的命运似乎多少有些相似，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期间，颐和园惨遭劫掠，万寿山佛香阁西侧宝云阁铜殿的十扇铜窗流失海外。1993年，美国企业家莫里斯•格林伯格先生以重金购得这批铜窗，无偿赠还中国。此前，英国安布罗斯•哈丁博士也无偿赠还了1860年英法联军劫掠自清漪园(即颐和园前身)的清代铜鹤等文物。

颐和园文物回归对于恢复颐和园完整性、真实性具有重要意义；铜鹤的风格较为写实，造型丰满健硕，寓意吉祥。值得注意的是，颐和园铜窗、铜鹤等是较早通过国际友人捐赠的方式回归的流失文物。

20世纪初，洛阳龙门石窟曾被大规模破坏、盗凿，大批石窟佛像流落海外。2001年4月，加拿大国家美术馆向中国国家文物局归还龙门石窟看经寺浮雕罗汉像，开启了龙门石窟流失造像回归序幕。2004年至2005年，国家文物局经过严格论证，抢救征集了旅美收藏家陈哲敬先生收藏的古阳洞高树龛北魏释尊佛首等7件龙门石窟佛教造像。

大沽铁钟名为“乐威毅公祠”铁钟，铸造于1884年，目的是为了纪念抗击英法联军壮烈殉国的直隶提督乐善，外壁上段铸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八个大字。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期间，铁钟被作为战利品掠走，存放在英国朴茨茅斯市。2003年以来，天津市政府通过多种渠道呼吁将文物归还中国。2005年5月，在中英两国地方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下，英国议会通过了无偿返还文物的提案，阔别故土100多年的铁钟终于回到祖国。

20世纪90年代，甘肃秦公墓地惨遭盗掘，大量珍贵文物流失海外，其中一部分金饰片被法国收藏家获得，并捐赠给吉美博物馆收藏。2015年，国家文物局通过长达数年的协商谈判，最终促成法国政府将金饰片退出法国国有馆藏并返还给原捐赠人，由捐赠人法国收藏家弗朗索瓦•皮诺和克里斯蒂安•戴迪安将文物归还中国。此次文物返还是在中法两国政府的友好合作和相关人士的积极努力下、突破文物所在国法律障碍实现文物返还的成功典范。

甘肃秦公墓地一部分金饰片曾流失海外。

此前，香港收藏家郭炎先生在了解到大堡子山秦公墓地流失文物情况后，于2011年将自己从境外购买的2件鸷鸟形金饰片和1套金铠甲片捐赠给国家文物局。这批秦公墓地金饰片，是目前发现年代最早的秦文化金器。据推测为铠甲、马胄、车辆等的装饰物，是研究早期秦文化的重要实物材料。

国家博物馆正在举办的“回归之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流失文物回归成果展”选取25个具有代表性的文物回归案例，体现中国综合运用外交协调、刑事侦查、协商谈判、捐赠等多种方式促成文物的返还。而何鸿燊捐赠的这尊铜马首也是展品之一。

作者 | 余雅琴

编辑 | 李阳

校对 |翟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