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结局(辛夷坞《晨昏》：幸福，有时候需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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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坞的《晨昏》讲述了纪廷与顾止安、顾止怡两姐妹之间的故事。

辛夷坞说这本书里有她“所有作品里最美丽、个性最突出的女主角，也有最专一最长情的男一号，也有一段看似突兀却浓烈的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并没有多么跌宕起伏，据说很多人都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纪廷其实他也怕黑，仍然强装镇定地说“如果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在纪廷11岁那一年，纪家父母工作调动，举家搬迁到南方某个城市。

纪廷的父亲纪培文和顾维桢是好朋友，而且两家都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来往比较密切。

纪廷也认识了顾维桢那对比他小三岁的“双胞胎”女儿顾止安和顾止怡。

纪家第一次到顾家拜访的那个晚上，顾家姐妹都出去玩了。

纪廷独自出去走走，然后遇到了一个在黑暗中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女孩。

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她，看起来“脆弱和娇怯”，一下子触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心中第一次有了想要好好保护一个人的愿望”。

他问她为什么哭，她说怕黑。其实他也怕黑，仍然强装镇定地说“如果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他跟她说自己叫纪廷，小女孩告诉他说她叫“顾止怡”。

很多年以后，纪廷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被作弄了，其实那个第一次让他产生保护欲的小女孩真的是顾止安。

而顾止安之所以躲在那里哭是因为她无意中听到父母说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难怪父母对姐姐顾止怡总是怜爱和温情，而对她却是疏离和冷漠……

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也有那么软弱的一面，于是就撒谎说自己是顾止怡。那时候的她和顾止怡虽然不是真的双胞胎，但外貌还是比较相似的。

第二天，顾止安又一次遇到纪廷，纪廷惊喜地叫她“顾止怡”，却骂他笨蛋。

顾止安是个“大胆、灵活、好奇心强、精力旺盛，更有一种男孩子也比不上的狠劲”的人，喜欢到处疯玩，是孩子王。

而顾止怡“内向羞怯”、“乖巧可爱”，只喜欢养鱼。也许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不太喜欢出去玩。

性格迥异的两姐妹感情却很好。

有一段时间，纪廷喜欢和顾止安一起玩，但因为他年龄大一些，也懂事一些，所以经常会劝阻止安做一些调皮捣蛋的事。次数多了，止安觉得他老是“啰里啰唆，碍手碍脚”，他也因为经常把衣服弄脏而被妈妈责备，后来两人就没有在一起玩了。

令人惊讶的是，喜欢疯玩的顾止安学习成绩竟然很好，小学毕业的时候还拿了“毕业考成绩第一名”。

二、顾止安:她忽然希望“他能随心所欲一次，肆意快活一次，去抓住他想要的东西，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纪廷从小就是一个听父母话的好孩子，被严加管束的他也会觉得累，想偶尔离开一下父母身边，喘息一下。

初三那一年，15岁的他瞒着父母私自填报了需要寄宿的五中，“结果却被他父母知悉，暗地里又改了回来”。

心情郁闷的他拿着被父亲批评说太吵的Beyond专辑，出门走了好远，找了个角落，撕扯那盒磁带，发泄心中的苦闷。

这一幕刚好被顾止安看到了。

纪廷满脸落寞，顾止安看出了他这个人人称赞的模范生其实并不快乐，因为他总是在做“大家都认为正确的事”，而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她忽然希望“他能随心所欲一次，肆意快活一次，去抓住他想要的东西，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她带他去用小弹弓作弄一对情侣。纪廷是个乖孩子，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一直害怕被人发现。等到那对情侣离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憋闷的心情在经历了这“惊险”一幕之后已经消失无踪了。

两人“并肩躺在夕阳下”，看着“夜幕一点点地吞噬残阳”。那是属于他们的黄昏。

很久以后，纪廷才发现他的一颗心早已遗落在这个与她共享的黄昏里，而她亦然。

三、顾止安“真的，纪廷，你到底累不累，你这样地压抑自己，从来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滋味？”

三年以后，纪廷读高三，顾家姐妹读初三。

18岁的纪廷面容“白皙俊秀，说话语调柔和”。

15岁的顾止安“身材高挑瘦削”，五官鲜明立体，美得耀眼。但她个性肆意张扬，“任性妄为”，“不好约束”。不过她“头脑清醒”，并没有“行差步错”，而且“学习优异”。

纪廷和顾止安自从初三毕业那个黄昏之后就很少来往。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那一次他撞见了她初潮），又或许是因为他们这个年龄对感情既懵懂又敏感。

有一次，纪廷在校园散步的时候，发现了顾止安和陈朗抱在一起。他假装咳嗽提醒他们。

陈朗走了以后，纪廷跟顾止安说女孩子要自爱，说很多人都爱她，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她贴近他，固执地追问谁爱我，有谁爱我……”

接着，她忽然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然后威胁他说如果他把刚才看到的事说出去，她也会把他现在他做的事说出去……

后来，纪廷考上G大的医学院，继续留校。

一转眼，又过了三年。顾家姐妹参加高考了。高考过后，纪廷因为之前答应了止怡要帮她参考一下报志愿的事，所以去了顾家。

顾家夫妇和顾止怡出去了，只有顾止安在。纪廷知道止安自从和陈朗在一起以后（已经分手）就喜欢上了画画，而且听说学得还不错，于是跟她说想看她画画。

止安画了一幅画，不满意，撕掉。他固执地捡起来，收好，他读懂了她的孤独，然后和她说他可以是她栖息的岛屿。

止安转移话题，从他拿着的袋子里翻出一盒周星星的电影，说想看一下电影，放松一下。

那袋东西是刘季林刚塞给纪廷的“私人珍藏”。影片播出之后，纪廷非常尴尬地发现那是儿童不 宜的片子，他想关掉，止安不让。

她说“我最烦你这种人，明明心里想得不得了，还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辈子都是这样，我都替你觉得累。”

“真的，纪廷，你到底累不累，你这样地压抑自己，从来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滋味？”

纪廷最怕别人激他，尤其是顾止安。他被她的话一激，决定不再躲避自己内心的感情和渴望。这是他们之间的初吻。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时，她刹住了车。

她很早以前就看出了纪廷对自己的喜欢，而她也知道顾止怡喜欢纪廷。

她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他和止怡好好的，也愿意让止怡幸福。”，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不甘心，凭什么顾止怡可以轻易就能得到“父爱、母爱、还有他”，而她那么努力，父母却不爱她，现在连纪廷，她也要让给止怡？可是止怡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

那一天是顾止怡的生日，顾家应止怡要求，邀请纪家一家三口过来吃饭庆祝两姐妹的生日。

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纪廷留在止安脖子上的吻痕被发现，他当时忘在顾家客厅影碟机里的录影带也被发现，他想解释，止安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了，然后和家人大吵一架，跑了出去。

纪廷和顾止怡去追顾止安。止怡摔倒在地，刚好有一辆车迎面而来，止安想扑过去把她拉回来。

生死关头，纪廷没有任何犹豫就去拉住了止安。他终于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个经常“忽略和戏弄他”的顾止安。

止怡被车撞了，被送到医院。汪帆既难过，又生气，她骂止安是孽种，说她害了止怡，说出了止安身世的秘密止安是汪帆堂妹汪茗和顾维桢喝醉酒以后做错事留下来的孩子，也是汪帆心中的一根刺。

顾止安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并不相爱。她的出生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18岁的顾止安离家出走了，“从此再无音信”。

四、纪廷“不知多少个在一起的日子，他清醒的时候、熟睡的时候拥着她，没有一刻不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太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其实很可悲，因为真正坦然的幸福应该是混若未觉的……”

顾止怡失明了，不过她很坚强，并没有消沉，而是努力学习盲文，尽量去适应没有光明的世界。

纪廷在“止安走了，止怡盲了”以后，“也没再真正开怀过”。虽然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对于止怡的意外，他还是感到“负罪和内疚”，所以经常去陪伴她、鼓励她，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

止怡一直喜欢纪廷，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是理所的一对”。纪廷以为止怡明白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所以别人说什么，他都没有解释，因为他怕说多了会伤害她的自尊心。

二十三岁那一年，纪廷十分坚持要到和他现在住的地方相隔10个小时车程的G大附属医院去实习一年半，只因为陈朗“没头没尾的一句带着暗示的话”，所以他相信她就在那个城市。

纪廷去了G大附属医院实习以后，所有的空余时间，他都用来找她，只是偌大的一个城市，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无从找起。于是，他不得不放下了尊严“恳求”陈朗告诉他止安在哪里。

那一天晚上，纪廷在左岸找到了止安，她现在的工作是一个酒吧。

他为了带走她，替她喝了一杯酒向别人赔罪。向来滴酒不沾的他喝了小半杯63度的衡水老白干直接醉倒了。

止安好不容易把纪廷弄醒后，要自个儿离开，他拉着她不肯放手。她就带他坐在她那辆残破的摩托车上，一路飙车到山上吹风。

他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她说什么都做过，服务员，酒保，然后一边工作一边跟谢斯年从前的恩师学画画。

他是愧疚的，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闯荡，他却没有能力照顾她。两个心中有情却从不说出口的人在寂静的山顶上分享了隐秘的快乐，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如此疯狂和快乐的一夜。

顾止安在外漂泊了三年，纪廷千辛万苦找到她，说会给她一座安全的岛屿。她知道他爱她，三年前就已经知道。只是现在的她才敢去成全他、成全自己。

止安终于愿意和他在一起了。纪廷觉得之前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的幸福。一想到他们“今后还会有一生的时间”去相伴，纪廷就觉得既快乐又惶恐。他怕现在太过于幸福，把一生的幸福都挥霍完”。

纪廷还没有想好怎么和父母说他和止安的事情，他的妈妈就带着止怡来找他了。纪廷跟止安说明情况，他让止安在莫郁华那里等一下，等他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的妈妈和止怡以后，就会过来接她回去。止安同意了。

其实，止怡已经猜到了止安和纪廷在一起。

纪廷跟她说抱歉，她说“没有谁对不起谁，你对他就像我对你，我们都没有办法。”

止怡说她想见一下止安。纪廷带她去到莫郁华那里的时候，才发现止安已经离开了。

这是他最害怕的一幕，属于他们的幸福原来那么短暂，拥有时害怕失去，失去时又那么凄凉。

“他用了整个的少年时代来希翼她，等待她，找寻她，可她只给了他三支烟的时间。”

他心灰意冷了。

五、纪廷“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不相信我，原来你是根本不相信自己，你不信你可以幸福。”

实习期结束，纪廷放弃了留下来的机会，选择回到 “家乡所在省城的一所三甲医院。”

他的工作和人生似乎都十分平顺。“他是病人眼里的好医生，父母眼里的好儿子，女同事眼中的好男人。”

工作第三年的时候，他买了房子，想搬出去住，父母极力反对，他就没有搬了。

他二十八岁的时候，父母开始着急他的婚事。

他的父母希望他和止怡在一起。他知道止怡喜欢他，但他不爱她，不想耽误她。他用自己的方式拒绝了老一辈对他和止怡的撮合，然后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的相亲，还是一个人。

“他明明没有想过等待谁，不过是没有合适的罢了，真的，一个都没有。”

止怡为了讨好他，剪了短发，让他误以为止安回来了，狂喜之后是铺天盖地的失望。

是的，即使他有心骗自己，却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他一直爱着止安，从未停止，只是他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父母对止安的不喜、止怡会受到的伤害……以致于一直裹足不前。

纪廷曾经以为自己会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淡忘掉与止安有关的回忆，止安回来了，她要在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城市办画展，他买了机票要去找她。他的父母要阻止他，他终于不顾一切地说出了自己埋藏了很久的心里话

“我就是顾忌了太多的东西。我曾经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开心，我不想伤害到任何一个人，结果呢？结果谁都不开心，谁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我！谁想过我？我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我想跟谁在一起？我受够了这样标本一样的生活。没错，你们都看出来了，我就是疯了，我就是只想要顾止安，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我愿意，怎么样？这样我觉得我有血有肉，所以我愿意！”

他执意要去G市找她，画展上没有遇到她，他就去拍卖会上找她。

当他看到她拿出来拍卖的那幅作品《我的晨曦》，他知道那是属于十五岁的纪廷和十二岁的顾止安的记忆。

他疯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有钱人，还是以37万5的价格拍下了那副画。

止安又逃了，他好不容易追上她，对她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不相信我，原来你是根本不相信自己，你不信你可以幸福。”

刚好刘季林打来电话说止怡又进医院了，情况不是很好。止安让纪廷带她去看止怡。

26岁的止怡躺在病床上，犹如一朵枯萎的花朵。她在爱情里等待了太久，那个人却始终不肯接受她，她太累了，现在是时候寻求一个解脱了。

止怡要止安和她打纪廷敢不敢抛下一切跟止安离开。如果她输了，她就对纪廷死心；如果止安赢了，让她给纪廷一个机会。

半生都被身边人身边事牵绊着的纪廷第一次豁出去了，他要和止安在一起，只有那样他才能重新得到幸福。他的幸福只有她能给。

止怡在纪廷跟止安离开以后，慢慢地对纪廷死心了，四年以后，她嫁给了守候在她身边多年的刘季林。

六、

（一）“永远不要轻言等待，等待是多么奢侈的东西。电影里，只需镜头切换，字幕上出现几行小字——二十年后，然后红颜白发，一切都有了结局，而现实的人生，三年五载，其中哪一秒钟不需要生生地挨，一辈子真长。”

从纪廷发现自己爱上顾止安开始，到他们终成眷属，中间经历了11年，而止怡也等了纪廷11年。

纪廷在等自己死心或者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地去爱一回。

止怡在等纪廷对止安死心，和她在一起。

如果纪廷在止安因为他妈妈和止怡的到来而离开以后，找到她，坚定地告诉她他要和她在一起，那么他们三个人就不用再多等六年了。

幸福，有时候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

（二）“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

纪廷追寻他爱着的顾止安，却因为顾虑太多，走走停停，到才发现再等下去，自己也不可能忘了她，所以才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去爱一次。

顾止怡一直在等纪廷，她知道他爱的是顾止安，却无法停止去爱、去等待。

张爱玲有这样一句话:“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

从这方面来说，纪廷和顾止安是幸福的，虽然他们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他们一直是爱着对方的。

相比较之下，顾止怡就没有那么幸运。她等了纪廷那么多年，在纪廷跟顾止安走了以后四年才下定决心嫁给刘季林。

我想她答应嫁给刘季林不是因为多么爱他，而是明白了女人嫁给爱自己的人比自己爱的人要幸福的道理。更何况，她爱的人从来只把她当做妹妹，仅此而已。

（三）意图成全一个与你相爱的人和另一个人的爱情，那不是伟大，而是一种无知的残忍。

纪廷爱的是止安，止安虽然也爱纪廷，因为她的姐姐止怡也爱着纪廷，所以她选择退让，成全纪廷和止怡。

但纪廷不爱止怡，止安的退让并没有达到成全的目的，反而让三人又多耗费了几年的时间去等待，还不如她一早就下定决心和纪廷在一起，让止怡尽早死了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每个坠入爱河的人都是没办法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只能顺其自然地让这份爱变得浓烈或者变得浅淡。

止安可以不爱纪廷，她和纪廷明明是相爱的，还打算把他让给止怡，那就是对他不负责任，对他们的感情不负责任。她这种自以为伟大的成全伤害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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