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美国近几十年最倒霉的总统，小布什绝对榜上有名。

他上台第一年，就遇到了911恐怖袭击，美国经济受到重创。同时，他也是冷战后最受争议的一位总统，因为他发起了阿富汗和伊拉克两场战争，让美国深陷战争泥潭。

有人认为，美国今天遇到的种种问题，都能在小布什时代找到根源。

但是小布什时代创造了美国的很多第一次，比如他就亲手把一位华人带进了白宫当了部长，她的名字叫赵小兰。

赵小兰是美国史上第一个进入内阁的华人，她在2001年成为“美国劳工部长”时引起了全球华人的轰动，小布什因此在亚裔选民中的好感度大大提高。

赵小兰是美国华人精英阶层的代表人物，她的家庭被媒体誉为“美国第一华人家庭”，母亲是民国大家闺秀，父亲是“美国船王”，几个姐妹个个毕业于名校。

那么，赵小兰家族有怎样的故事？她自己又是怎么进入美国白宫的？她又为中美关系做出过什么贡献？

一、赵氏家族的发家史

赵小兰于1953年出生于中国台湾，她的家族来自江南，在解放战争后从大陆迁来台湾岛。

赵小兰的父亲就是后来闻名世界的“美国船王”赵锡成，他是“福茂航运集团”的创始人，白手起家打造了世界航运帝国。

赵锡成是上海人，曾在上海交通大学读海运专业，后来因为解放战争，赵锡成所在的轮船无法停靠大陆，被国民党政权开往台湾地区，此后他也就在台湾地区落脚。

早在大陆生活期间，赵锡成就爱上了在上海读书的安徽大家闺秀朱木兰，正好解放战争后朱木兰一家也迁往了台湾地区，两人就在台湾再续前缘，最终结为夫妇。

婚后，赵锡成和朱木兰生下了三个孩子，长女就是赵小兰。

而在赵小兰童年，她几乎和爸爸没什么感情，因为父亲赵锡成在远洋轮船工作，一走就是大半年，连封信都看不见。

1958年，台湾地区掀起“留美潮”，朱木兰鼓励丈夫去美国闯一闯，于是赵锡成辞别了家人，孤身去美国求学。

在那之后，赵锡成申请到了纽约的“圣若望大学”，在美国半工半读，拿到了学位。三年后赵锡成在美国毕业，妻子朱木兰才带着三个女儿前往美国团聚，当时赵小兰仅仅8岁。

在前往美国前时，赵小兰一家的生活水平在台湾地区还算是中上，父亲有收入，母亲有家族关系，生活过得很好。

但是在美国，赵家一切从头来过，一家5口人住在美国纽约皇后区，和其他有色人种挤在破旧公寓楼里，三个孩子睡在客厅，父母睡在卧室。

赵锡成虽然有多年航运经验，也有大学学历，但是美国人当时并不接纳华人，赵锡成忙活了大半辈子，中年时期居然要去打零工挣钱。

赵小兰和两个妹妹也要面对环境的突变，三个小孩子完全不会英语，出门都要大人带着，连买菜都不会。

受生活所迫，三姐妹只能一边学一英语，一边适应生活。赵小兰则从小展现出了极强的独立性，不仅自己努力学习，还帮着妈妈一起给妹妹教英语。

赵家人相互扶持着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直到1964年，赵锡成创立了“福茂航运公司”，事业渐渐有了起色，同时几个女儿的学习也非常优秀。

赵锡成一家后来又生了3个女儿，前后一共有6个女儿，这些女孩儿个个出类拔萃，4个考进了哈佛大学，剩下两个一个进入哥伦比亚大学，一个进入威廉和玛丽学院。

二、赵小兰，布什父子的得力干将

1975年，赵小兰从曼荷莲女子大学毕业，随后在父亲的指导下写了一本美国船业研究著作，最终凭借这一成绩申请到了哈佛大学。

四年后，赵小兰在哈佛大学商学院以全优成绩毕业，创造了该学院华人的最好成绩。

毕业后赵小兰进入花旗银行上班，担任花旗银行高级会计师。在工作一段时间之后，赵小兰看到了一则消息：美国政府正在招聘“白宫学者”，有机会和总统本人共事。

“白宫学者”也就是为总统服务的非政府人员，当时赵小兰已经工作了4年，加上父亲在美国的人脉，她很快从几万名申请者里脱颖而出，成为里根政府的十三位“白宫学者”之一。

1983年，赵小兰作为唯一一个华裔“白宫学者”进入白宫，和美国共和党的里根、老布什等人建立了深厚的关系。

赵小兰进入白宫的前2年，只做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尽管像是实习生，但是这段经历让她见识到了美国政府的运作机制，为她后来从政打下了基础。

1984年，赵小兰离开白宫，重新回到银行工作。不过不久后的1986年，她得到了第一份政府的官方任命——担任交通部航运署副署长。

毫无疑问，赵小兰能得到这个位置，和自己家里的“福茂航运公司”分不开关系，他父亲在美国航运界一言九鼎，赵小兰自己又曾在“福茂公司”实习，对于交通运输行业有很深的研究。

1988年，里根任命她为美国海运协会主席，次年老布什总统上台，赵小兰被提拔为交通运输部副部长。

老布什的此举曾在共和党内引起争论，因为此前从未有亚裔担任过如此重要的岗位，但是老布什相信赵小兰的能力，而且他也需要拉拢亚裔选民，于是坚定任命了赵小兰。

赵小兰上任之初，美国国内交通行业问题频发，空难、船难不断，还遇上了旧金山大地震。

赵小兰在这些事件里展现了敏锐的判断力和高效的工作作风，尤其是她在旧金山地震后亲赴一线指挥交通重建工作，不仅征服了美国政府的官僚们，还赢得了美国民间和媒体的认可。

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前期，赵小兰甚至指挥航运界为美军完美完成了跨海运输任务，美国媒体称赞她为“冷战后最优秀的交通部长”。

克林顿上台后，和布什家族关系匪浅的赵小兰离开了政府，在民间从事慈善活动，顺便帮助自己的丈夫麦康奈尔进行参议院选举。

等到2001年小布什上台，布什家族再次邀请赵小兰出山，直接担任美国劳工部部长，这是美国史上首位华裔内阁官员。

当时，赵小兰对是否接受小布什的邀请拿不定主意，最后是老布什一起说服她，才让赵小兰重新回到白宫。

赵小兰的提名也得到了美国参议院的全票通过，在就职典礼上，赵小兰激动地说：

“这次任命不是我一个人的胜利，而是属于整个美国亚裔群体的。”

三、中美双重身份，让赵小兰注定受到争议

赵小兰上任后，美国亚裔备受鼓舞，全世界的华人也对赵小兰很关注，她顿时成为了全球华人的明星。

此后，赵小兰在劳工部长的位置干了8年，直到小布什卸任才离职。在任期间，赵小兰面临着数万件美国劳工纠纷案件，她自述自己8年来几乎是连轴转地工作。

在任期内，她最引以为傲的是推出了《公平劳动标准法》、《养老金改革案》这些惠及最广大劳动者的法案，为美国的劳动者争取了权益。

2009年卸任后，赵小兰一度淡出政治，回到自己的商业生活里，直到2016年共和党的特朗普获得大选胜利，他再次邀请赵小兰出任交通部长。

这次交通部长任期长达5年，直到2021年美国爆发“占领国会山”运动，赵小兰才选择离开。

尽管在政治上，赵小兰是美国白宫的常客，他的亚裔身份给她带来了很多便利，但也引发了不小的争论。

赵小兰准确地来说不是美国人，而是从国外移民来美国的。所以每次她担任政府要员，都会就身份问题被媒体和记者们议论，美国人怀疑她“是否忠诚”。

赵小兰面对这些诘问，总是心平气和地应对。她承认自己的双重身份，她是美国人，也是中国人，她从不为自己的血统而自卑，但也保持着对美国的忠诚和付出。

其实，赵小兰作为在美国成长起来的精英阶层，已经是彻头彻尾的美国人，生活方式、思维方式都是西方式的，甚至连中文都不怎么说。

从她个人的角度看，赵小兰的成功是精英的成功，她是“福茂集团”的大小姐，年纪轻轻就有数亿身家的父亲为他铺路。

而当年她要进入白宫成为“白宫学者”时，更是得到花旗银行总裁、哈佛商学院的校长、美孚石油总裁、圣若望大学校长，以及美国政坛的华人领袖，陈纳德将军遗孀陈香梅女士的联名推荐。

这样的阵容，里根总统当年看了都得对她表示尊敬。赵小兰也用自己无可挑剔的工作，回敬了外界对她的质疑。

而在另一方面，赵小兰还和父亲、母亲一起积极推进中美的友谊建设。

从1979年中美建交开始，赵小兰就陪伴父亲回到了上海的老家。当年父亲被困在邮轮上被迫离家，一走就是30年，回家时祖父祖母都已去世，一切面目全非。

“福茂集团”在改革开放后一直支持中国的造船业和航运业，“福茂集团”多次在江南地区捐款修建学校，这是赵家对祖国的一片热心。

赵小兰也多次在中国大陆多地交流访问，并对中国大学生发表演讲，鼓励他们努力学习，拥抱世界。

目前赵小兰和丈夫双双退休，成为纯粹的民间人士。

赵小兰自己虽然无后，但是她的妹妹们已有后代，赵家第三代刚刚成人，未来可能在美国继承前辈人的遗产，继续活跃在政商两界。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从华裔移民赵小兰入阁谈华人参政》，朱华钧

2、《赵小兰:华裔女性"家"与"国"》，张翠翠